他自言自语,继而又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来朝着闿阳阙那数十丈大门轻轻一推。

“咔嚓……”

闿阳阙大门就此打开!

绚烂无比的光辉瞬间淹没了陈执安。

陈执安只觉得自己和这些绚烂的光辉融为一体,绽放于两座世界的天际。

在他的视野里,一切都被光芒吞没,白茫茫一片,看不真切。

直至远处,出现了一处褐色的光辉,

陈执安的意念下意识落在那一块褐色光辉上。

“那是……一个人?”

陈执安喃喃自语……

刘五命:“拓跋,快醒醒,今日轮到你挂马鞍,伍长马上就要出发去巡逻,你再不去挂鞍,耽误了巡逻,你可又要吃鞭子了。”

拓跋悼醒了过来,伸了伸胳膊:“你扰了我的美梦,我刚刚梦到我成了草原上的王,骑着披甲的骏马,带着潮水一般的兄弟,打下了一片大大的疆土。”

刘五命:“哈哈,泥腿子命做什么王?你小子如果能称王,我就能当大息的皇帝,别磨蹭了,晚上二十里以外的黑堡镇有人来犒军,据说是曾员外,不知会带什么好东西来!”

拓跋悼:“我听去黑堡镇上采买的兄弟说,曾员外的女儿美若天仙,等我们打完了仗,如果能够把她娶回家去就太好了!”……

“天王!天王!”

呼延光的呼喊声将拓跋悼的思维拉回了北国沙敕川的草原上,绿璧城浓重刺鼻的血腥味,又让已经老朽的拓跋悼清醒过来。

此时不是回忆过往的时候。

“天王,明日我再集结人马,走过乌苏场,再攻上一次。”天上的太阳映着呼延光冷俊的脸。

“不必了。”拓跋悼摇头,闭起眼睛躺在草原上:“明日退兵,我玉斛人的血已经流了太多了,我已经老朽,再也续不了命,也夺不下先辈的绿璧了。”

呼延光沉默下来,低着头,身躯在微微颤抖。

拓跋悼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天上的太阳炽热刺目。

他盯着太阳,隐约看到太阳中多出了一个金色的光点。

这位草原上的雄主注视着那个光点,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睡去了。

“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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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声响吵醒了拓跋悼。

拓跋悼睁开眼睛,却看到一片壮丽的景象。

他看到广阔无际的氤氲中,一座银色的宫殿矗立着。

拓跋悼站起身来,鬼使神差的架起云雾,飞向宫殿。

宫殿大门已经洞开,拓跋悼走入宫殿,就看到偌大的宫殿空白一片,唯独宫殿尽头一架宝座悬空。

而那悬空的宝座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浑身散发着光芒,拓跋悼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他只觉得那宝座上的人,气息如同一轮大日,灼灼燃烧,深不可测。

更令他欣喜的是……他生在这殿宇中,只觉得自己的神蕴清明,念头通明,思绪也更加灵动。

“如果能在这殿宇中参悟【长生大忏】,必有大精进。”

拓跋悼征战数十年,他见证了大息的分崩离析,见证了北国的崛起,见证了大虞魁星的冉冉升起。

他带兵统一了长生原,他与北国分庭抗礼,只差一步就能夺回祖先发迹的绿璧城!

他这一生见识非凡,见过数十万大军厮杀,见过真人与佛陀论道,见过碧潭中的老龙,见过天上九碑,也与第九碑上刻下字的强者饮酒沙敕川!

可他唯独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殿宇。

注视那宝座上的人,就像是在注视太阳。

拓跋悼甚至不能注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