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开始修行白玉蝉蜕篇第三重,可却已经借助闿阳阙中的紫气与黄庭将第三重功法全然吃透,练起来事半功倍,不必耗费许多时间研究吃透功法。

这几天,隔壁的黎序时仍然与陈执安一同吃饭。

不过令陈执安奇怪的是,自己身为宫廷画师,这么多天在这皇城住下来,竟然没有太多的差事,其间甚至不曾再入过宫,这实在有些奇怪。

想要入宫去探一探宫中那一道无主机缘的陈执安,心中不由有些不解。

于是陈执安有一日见了刘公公,便询问一番。

“陈先生,您确实是宫廷画师,可却是挂在玉芙宫下的,便等同于玉芙宫中的人物。

其他主子若是要找你画画,还要询问玲珑公主。

这也是商秋公主为什么要将那些求画的信件送来给你的原因。”

“那为何那些大府不去直接求玲珑公主?”

“事情便出在这里,玲珑公主这些日子始终不曾出过玉芙宫,有人请见也只说是闭门谢客,反倒让他们没了门路。”

陈执安明白了原因,也就沉下心来继续修行。

又过了两日,刘公公再次前来:“陈先生,要劳动您进一趟宫中,有位贵人要请你作画。”

陈执安挑了挑眉,终于能够营业了。

“是去给哪一位贵人画画?玲珑公主可曾同意了?”

“这一位贵人可不需玲珑公主同意,哪怕是在悬天宫中,也是地位极尊贵的人物,陈先生万万莫要冲撞了贵人……这位贵人平日里严厉一些。”

“咦?不知是哪一位贵人?”

“陈先生要去的是明月宫,乃是当朝皇贵妃的寝宫。”

玲珑公主确实久久不曾出玉芙宫。

时至今日,一连十余日她都待在寝宫之中,此时宫中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张。

纸张上俱都写着一行残词。

玲珑公主早在尚未成婚之时,便在悬天京中颇有诗名,爱诗是出了名的,甚至允诺千金,买一首桂词。

可细数二十四年岁月,却从未有诗词能够让玲珑公主这般着迷。

哪怕是偶然所得的“云想衣裳想容”都不至于让公主茶饭不思,可这几行残词却让公主一连十几日,都仔细持笔书写。

写去一遍又一遍。

每写一遍,玲珑公主心绪就轻松一些。

每写一遍,她便觉得时间的永恒与人生的短暂,就觉得人生虚浮不定,即便是欢乐也转瞬即逝,又何必每日哀怨,何不行乐?

此时便是如此。

玲珑公主持笔书写。

那清透的洛神纸上,清晰的写了几行词句,玲珑公主认真写出来,又吟诵一遍……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她认真吟诵,又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只觉心中又开阔了几分。

“天地逆旅、百代过客……天下说大极大,说小也小,这等一笔写尽天地与百代光阴与人生之弱的词句,何至于现在才由陈执安,这么一个年轻画师传诵出来?”

“在这之前,为何全然没有丝毫动静?甚至仔细去查,也查不到丝毫踪迹?”

“这陈执安,究竟哪里得来的这阙残词。”

原本在云想衣裳想容之后,就心生疑惑的玲珑公主,如今对陈执安可谓是充满了好奇。

“甚至……这陈执安竟然还是李音希之子……”

玲珑公主想起商秋公主写给她的信,想起信中所言,这好奇就按捺不住了。

“这陈执安原本说自己已经无诗,可后来却说又有了……真不怕我治他一个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