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宫廷画师,端阙王爷去请中书舍人,也不过是传讯给他,让他自己前去王府,又何必亲自用这样的马车,来接陈执安?
他思绪翻动之间,陈执安与那管事已经走出小院,管事轻轻招了招手,两匹庐水马似乎有灵,竟然迈着优雅的小方步,稳稳将马车拉到了陈执安院前。
褚岫白转头看向陈执安,陈执安脸上带笑朝他轻轻颔首。
一时之间,褚岫白忽然觉得这陈执安身上,似乎藏着一些秘密。
让他能够漠视先天之气,漠视一品妙法。
他想了想,忽然冷哼一声。
“贪生怕死?只求一世安乐?”褚岫白越发觉得这不过是陈执安的借口。
他继续行路,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脊背有些发凉。
褚岫白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已至晌午,烈阳高照,蝉声嘹嘹,旁人走在路上,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这位文雅的将军低头看了看腰间一块泛着流光的玄妙玉佩,只觉这几日,便是这悬天京都有些阴森起来。
“阴魂不散。”褚岫白摇头。
陈执安坐着华贵的马车,抚摸着身下柔软至极的貂皮褥子,却不曾去端阙王爷府中,反而去了西城一处宽阔的草地。
悬天京中竟然还有这样的所在,举目望去,便觉得翠茵漫野,碧浪翻腾,萋萋芳草铺陈于大地,清风徐过,草叶摇曳生姿,沙沙作响。
陈执安掀开了帘子,远远就看到端阙王爷正弯弓搭箭,原本有些苍老的身姿此刻却挺得笔直。
弓如满月,随意射出,便破空而去,竟然隐于虚空中消失不见了。
端阙王爷射出了一箭,转过头来看向陈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