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也十分不解。

按照道理,画师想要扬名,还要靠她们这些真正的豪门大府。

有世家大府客气待你,求你的画,画师才能够积攒名气,真正出名之后才能待价而沽。

可如今这陈姓画师连兵部尚书府上的人物都不见,那他又想要见些什么人物?

轿子外面,那位中年文士方才远远看到了陈执安探头出来,又怕自家小姐生气伤神,便主动说道:“小姐倒是不必介怀。

这门房称呼陈先生为陈公子,看来方才探头出来的便是陈画师了,此人……倒是颇为年轻,令我意外。”

“年轻人初来悬天京,又得了玲珑公主、商秋公主的青睐,自然有几分傲气。

再加上坐朝节将至,画师的身份也在这二三月里水涨船高,处处受人礼遇,那几分傲气也就更浓厚了。”

丫鬟轻雪也点头,嗔道:“不曾见过什么大世面,这种傲气也就越浓厚,安知先生说的不错,可惜老太君偏偏要这楞头青作画,实在是令人伤神。”

“坐朝节之后他便会知道悬天京礼遇画师,却终究有度,这般傲气,往后若是惹恼了跋扈的世家公子小姐,哪一天横尸郊野,也不无可能。”

“无妨。”司遥摇头:“派人盯着,他总有离开这皇城八街的时候,到时候再去请他。”

“画师求的无非是几两碎银,给他便是,总有他拒绝不了的价格。”

(本章完)

第65章 雏虎碑上二十二,揽月楼中遇故人

对于陈执安而言,苏南府岐黄街又或者这悬天京佛桑街,其实并无什么差别。

一连四天,陈执安都不曾出门,只在府中修行,就连吃饭饮食都是那位执事派人送来。

按照道理,这位掌管商秋公主在佛桑街上的产业的太监执事不会这般殷勤。

哪怕陈执安塞了他二两金子,可对于这种有些权力的执事而言,二两金子说少不少,却也不至于令他这般伺候。

原因还在送饭这档子事,是有油水的。

商秋公主之前吩咐下来了,要尽量满足这位陈先生的要求,再加上每日送饭并无标准,送城侈居、锦衣客、兰若坊的饭菜是送,送一些寻常铺子的饭菜也是送。

送了多少银子,还不是他随口的事?

于是陈执安这几日吃的也极好,每餐总有各色不同的五六个菜肴,让他感叹怪不得世人常说“悬天京中销金窟,百两金子一寸人。”

在这天下最繁华城市之一的悬天京,你手头只要有金子,想活多大多高的人,便能够活多大多高的人。

到了第四日约莫傍晚,又有门房来敲门。

陈执安本不打算开门,只因从第三天开始,总有一些管事,或者年轻的少爷小姐前来拜访,似乎是要请他作画。

陈执安自然不是什么自命清高,不为金银折腰的人物,只是他从苏南府中带回来的颜料画了几幅画已经没有了,内务府却还没有做出新的颜料来,他就是想画也画不得。

于是他早已吩咐门房,之后几日有客前来,就以尚无作画的颜料为由,一并推脱了。

只是今日,门房敲门敲的有些急,陈执安想了想还是开了门。

“陈公子,有客前来……”那门房朝着陈执安使了使眼神,小声道:“来人拿着督察院獬豸令牌,我等不敢怠慢。”

“督察院?”陈执安探出头去仔细一看,却见到一位熟悉的身影。

他脸上露出笑容来,想了想又仔细关上院门,到了佛桑街街口。

“陈执安。”江太平今日大概休沐,身穿一袭便衣,腰间的归觐长刀不知是不曾带来,还是他身上有玄门乾坤宝物。

“这才一个月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