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吻过来,牙齿咬住他?的下唇,轻轻地吮吸,陌生的情绪感染了他?,可?背后?的大手阻止他?逃离。
越来越深,吻得他?头皮发麻。
沈声含几乎无法呼吸,等?到这人松开?的时候,嘴唇又麻又痛,他?全身发软,只能?倒在男人的胸膛上喘气。
林宴显然也很难受,但克制地拢住他?的外套,只是在静谧温暖的空气里慢慢喘气。
沈声含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眼里噙着因为剧烈运动而?泛上的泪。
出师未捷身先死,他?现在只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自己?埋起来。
他?怎么想了这么一个蠢办法,也不能?想哪出是哪出啊!
好半晌,他?感受到男人的大掌从他?的发顶顺到肩头,包容而?温和地安抚:“你还?小。”
并不是:你还?小,以后?再?碰你。
而?是:你还?小,未来还?长,没必要为他?一个不值得的、没有未来的人付出这些。
他?已经要得够多了。
不想在最后?的时间里,还?要沈声含忍受他?这幅丑陋的身体和残缺的灵魂。
在林宴的设想里,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会谎称自己?出差,等?到很久很久以后?,沈声含突然想起他?,问起他?的踪迹的时候再?让人告诉他?这个消息。
这时候林宴才会觉得,不爱也是一仁慈。
要是小朋友因为他?的离开?而?哭泣,他?才会心痛。
但爱是本能?,即使是快要把自己?都瞒过去,他?依旧会渴望得到一些爱,哪怕是不纯粹的。
他?已经得到了。
等?到园子?里的迎春花簌簌落下,在枝条被绿意填满。
沈声含被林泽冉陪着签下了厚厚一叠的协议。
实际上的遗产并不止3000亿,沈声含可?以说是一夜暴暴暴富,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喜悦。
等?到律师离开?,沈声含才看向旁边的林泽冉:
“我不能?去……看看他?吗?”
他?以为至少会让他?见一见最后?一面。
“葬礼也不办?”
林泽冉替他?拢一拢外套,沉吟片刻:“叔叔不愿意在死后?还?要和我们虚与委蛇。”
那?也是。
沈声含想了想,好像也没有那?么悲伤,他?已经不是18岁的沈声含了。
不过,在每年的这一天,他?也会去看看林宴。
言溪的死亡让他?畏惧至今,而?林宴会告诉他?别怕。
沈声含继承遗产的事情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他?猜想林泽冉肯定出了力,他?有点想小白了。
但就这样把刚到的3000亿平白无故分林泽冉一半实在有点心疼,他?琢磨了好几天,看见林泽冉就生气。
林泽冉沉默地跪在他?的身边,一如往常地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膝盖上。
“我要是选你……我的钱是不是还?要分你一半。”
林泽冉微顿:“没事,我可?以签婚前协议……我的那?份也给?你。”
沈声含沉吟片刻,有模有样地按着林宴教的知识合计了一下,发现不亏。
他?坐着不说话,忽而?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推进了他?的无名指。
男人穿着一件白色低领毛衣,碎发落在额前,由下而?上看过来:“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他?倾身过去,搂住那?截细腰,将头轻轻地贴在腰前,好半晌,有人摸了摸他?的头发。
“嗯,不反悔。”
春日?马上要过去,夏天一来,栀子?花就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