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了什么愿啊?”

“不知道。”

齐聿转了个身,背靠在栏杆上,回忆着从前,

“还记得十多年前那次吗,也是在船上,我带着你,里面都吵翻天了,你在外面还自己玩儿的特别开心。”

“其实我也害怕,但我没表现出来。”

他看她的表情有了些惊讶。

“因为不管我们换了多少个身份,去了多少个地方,总有人用那种看似熟络的语气和我说,你不能拖你爸的后腿,等我们平安从什么地方回来了,又会有人说,你看他非要带你出去,这次虽然平安回来了,那下一次怎么办,诶呀这男人带孩子就是不方便,拖拖唠唠的,身后还得背着个累赘。”

她学得绘声绘色,连嗓音都变了,明明是伤害自己的话,却笑着说出来。

“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告诉什么啊,他们说我,我翻过去再说他们,没完了还啊,多无聊。”

“委屈你了,这么多年。”

“也没有,我觉得挺好的,如果你真的不带我出去,我才会觉得不开心呢。”

“我这边是一直带着你吗。”

“那我十七岁生日那天早上,你出去干嘛了?”

她猝不及防的提起快两年前的事情,齐聿一时都没想起那天他做了什么。

“你说你出去接小猴子们回来,可回来的时候身上有血的味道,盖在特别浓的香水味道后面,大家都闻到了,我后来听家里女仆议论说你肯定有女朋友了,但是她们没抱过你,没闻到压在最下面的血的味道。”

她变了个姿势,也转了过来,和他并排。

“你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啊,爸,我好像不了解你,你也不太了解我。”

0066 066 天晴天未亮(H)

一声巨响,二层甲板的门被推开,随着太阳的出现,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带着一大群女人走了过来,他趴在栏杆上朝下看,齐聿迅速的把齐舒瑶压着头搂在了怀里,手还在她的臀上来回的摸。

男人笑着和齐聿打了个招呼,说了句她听不懂的话,又吹了声放荡的口哨,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震荡在头顶,齐舒瑶扭了下身子,在他的胸前点了点。

只有安抚似的轻拍落在肩膀上,她只感觉到被带着走到了里面,太阳没有那么晒了,她跌坐在一个空位上。

刚才赌局的第一轮结束了,呼喊声,嘲笑声,尖叫声和撕心裂肺的各种声音堆在一起,她看见一群人围在几个被扒光了的人周围,排成队,将他们绑着手脚嘟着嘴,扔下了船。

“我懂了。”

齐舒瑶趴在齐聿的肩膀上,从小窗的缝隙往外看,那些男人只露出一双眼睛,里面却写满了故事。

“这艘船的船票不是用钱买的,是用命买的。”

“有命的人赌赢了,换来或是一个月,一年,或是一辈子的家业,没命的人赌输了,就永远留在了这片海里。”

“他们有可能会被救上来吗?”

“这里没有其他船只,距离陆地最近的距离也有几百公里,但海里却有不知道多少鱼类,等着它们下一顿的口粮。”

“他们没有家人吗?”

“有啊,上有老下有小,但也有人孤家寡人一个人,就像……”

“像谁?”

“没有。”

扔完了人,这群亢奋的围观者突然冷静了下来,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被丢下去的,人群慢慢安静了下来,但船上的人不会让他们有一刻安静,刚刚花衬衫男人带出来的女人们便被赶了过来,她们朝着男人们扑过去,路过齐聿时,看着他身上已经爬了一个,便扇着扇子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