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陷入昏迷的沉稳睡眠醒来,身体完全放松了下来,雨停了,窗外阳光正盛。

齐舒瑶支着身体起身,坐在被窝里发呆。

嗓子里干到喉咙痛,摸着床边的水猛灌了一口,又被呛得咳嗽。

没关的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着不是齐聿的声音,她在第一时间脑子迅速接上了昨晚的景象,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套上了舒服的睡衣,连身下的床单都换过了。

再抬头时红着眼睛的小兰姐站在她面前,直接扑过来抱住了她。

“小姐……小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别说傻话,怎么会见不到。”

小兰姐的眼泪浸湿了她的肩头,齐舒瑶一直安安静静的揽着她,轻拍她的肩膀,直到她自己稳定住了情绪。

“小兰姐,你怎么回来了?”

小兰抬手抹掉眼泪,从她的怀里钻出来,

“知道我的人没有几个,我应该也不在他们监控的范围里,在会馆里也是自由出入,之前一直没回来是老板说不要在扩大我们的目标,也是怕荼蘼小姐突然回来找不到人,还有就是,裴宥闻也一直在那里。”

“那你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先生说,小姐您都回来了,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正常的生活。”

齐舒瑶揉着自己的脸,拉伸着肌肉,手伸进被子里,抓着里面剩余的最后一点温度。

床头的手机在不久后如她所想的响起,翻身下床,对着小兰姐比了个“嘘”的手势,拿着手机去了露天外台。

京阳已经彻底的到了春天,这场暴雨带走了冬天时破土而出的罪恶,整座城市焕然一新。

手机一直在叮铃铃的响,是舒厉的电话,铃声明明还是轻柔的钢琴曲,她却好像听出了焦急,好像鞋子在地上一下下的敲击,好像指尖不停的点着座椅的扶手。

直到那首曲子演奏完,她才慢悠悠的接通电话。

“爷爷。”

“你违约了。”

“我们之间的对话一定要这么冷漠吗?”

“是你自己先毁约在前。”

“其实我没回来时都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我要一直留在国外。”

“我自有安排。”

“我发现你有时候也挺幼稚的,一把年纪了,你带菜他带肉我带酒,你们坐家吃火锅。”

“什么?”舒厉跟不上思路了。

“没什么,就是你安排你的人去吧,我也要保证我的人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