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舒瑶坐过去,盯着她的脸,伸手摸了下她布着奇怪伤痕的胸口。

宋瑜笙毫不在意,甚至没有拢一下衣襟,反而关心起她来。

“出什么事了你突然跑到这边来,还愁眉苦脸的,跟我说说。”

说完后又倾身过来,像从前那样逗她,

“小秘密啊,能告诉我吗?”

那一瞬间齐舒瑶几乎就要掉下了眼泪,好像她们才十几岁,只需要考虑下一顿饭菜好不好吃,能不能买到明天发售的限量版手办。

“你们家,之前国外贸易的那条线,你知道具体的联系人吗?”

“航线啊,我都没接触过这种东西。”

她把茶水喝出了啤酒的架势,一杯一杯的干,插着空和齐舒瑶说,

“我爸从来就没告诉过我这些,可能他内心里也觉得我们就算正常过到以后这些东西也不会是我的吧,他死了之后,就更没人知道了。”

“啊?他死了?”

“对,猝死,却查不到原因,可我不相信是正常的。”

窗外的雨停了,闷热的空气从窗户缝隙挤了进来,宋瑜笙抬手打开了空调,可齐舒瑶耳朵里还是只能听见屋檐上雨滴掉下来的声音。

“如果,我说如果啊,你以后要是知道了做这些事情幕后的人,你会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我就算想,我能怎么办,报仇吗,他们势力大成这样,很快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吧。”

“你别这样想,不管是谁,总会等到他们遭报应的那天的。”

“我什么都不想,活一天开心一天,雨停了,走吧,你不是要去找什么人吗,我没事,陪你一起去。”

暴雨后的下洋很美很美,美在每一个街头巷口,下洋不算临海,却保留着上个世纪时海滨城市的特点,整座城古老又缓慢,像是个老人,慢悠悠的,按照自己的方式往下走着。

保镖开车,沿着古老又狭窄的街巷一个个找去,地址是齐聿给她的,只有个老人年轻时的黑白照片,剩下的全靠猜测。

街上大多是老人,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可一辆庞然大物开进来也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凑过去围观。

“这里好像很适合养老,大家谁也不关心谁。”

齐舒瑶随口说了一句,车上没人接话,她也不在乎,直接让保镖停下了车。

“下车,就是前面那条街,我们走过去。”

这一条街都是古老的低层小楼,每户人家都从事着不同的职业,他们会在院门外挂上代表着自己的装饰。

一路路过了无数种职业,在要放弃前她终于看到了那个属于下天教的阴阳图。

曾经执掌下天教五十年有余的大主教如今就住在路边一栋古老的低层楼里,露天的走廊,灰色的墙,挂着的洗好的衣服随着风乱飞,湿湿嗒嗒的,不知道是刚才被雨水浇灌的,还是新洗好的。

房子就在路边,古老的牛车,便行的电动车,和路人相比庞然大物的公交车,全都吵吵闹闹的从门前经过。

齐舒瑶在门口朝着楼上望去,也不知什么时候二楼阳台上就站上来个老人,他瘦高,穿着干净的白马褂,胡须都是白色的,腰板挺直。

一老一小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齐舒瑶面前的大门竟然自己动了一下,敞开了一个角度,老人好像叹了口气,让她进去。

保镖在门外等着,宋瑜笙和她一起去的,老人的家里和平常人家没什么区别,只是家具格外少,房间里也特别干净。

给了他们这个地址的下天教内部人员说,过去了什么都不用客套,直接问出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可以了,而其他的,这个内部人员也不能多说。

齐舒瑶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男人的照片,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