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不必问也知道了。

有一道身影在距离寝殿三十步左右的位置被人拦了下来。先前在殿上鼓足勇气想要改名表态的人,现在俨然是因蹑手蹑脚靠近被人抓了个正着,脸上满是不好意思。

“让她过来。”王神爱无奈地开口。

眼见贺娀退开到了一旁,褚灵媛如蒙大赦,飞快地跑到了王神爱的面前。

贺娀都忍不住唇角一抽。

按照拜访的规矩,她在得到了主人的允许被侍卫放行之后,该当去敲门进入正殿的。结果褚灵媛可倒好,瞧见王神爱站在窗边,竟直接跳上了花圃的边缘,凑到了窗下。

为了见人,都忘记自己身在什么地方了!

王神爱笑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方才说了,先各自安寝,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说吗?”

褚灵媛仰头,透过开启的窗扇,看着已摘下皇后冠冕的王神爱。因是逆光而望,加上她此刻心神忐忑,竟觉有些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觉得她的眼睛像是被如水的月华清洗过一般,比起先前殿上还要更显清亮。

在这样的目光前,褚灵媛一句话脱口而出:“我就是想要问问您,我现在到底算不算您的臣子。”

她是被皇后以体恤臣子不易的理由接入宫中的,但那已是晋朝的事情了!

有一种难以陈述的情绪,让她刚刚躺下,又像是被火烫着了一般跳了起来,直接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你哭什么……”王神爱更觉无语地摇头。

“啊”褚灵媛连忙伸手搓了搓眼睛,“我哭了吗?”

触手的感觉告诉她,她还真的哭了。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明明她脑子里想着的,是要表现出陛下未来臣子的体面,就算短时间内还做不到那什么中书舍人的样子,也绝不能拖后腿。

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流,让她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一下,“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我就是觉得……有什么改变要到来了。不是因为就换一个皇帝一定会有的政令改变,是”

是怎么说呢,是当陛下解释那个“应”字的时候,她觉得有一种另外的潜藏声音,遥遥得到了回应,让她忍不住就潸然泪下。

“别哭了,”王神爱自己那点压力都快被眼前的水漫金山给哭没了,伸手抹去了褚灵媛脸上的泪痕,“应朝的官员也要上朝的!明日还有一堆事要办呢。你还要不要做那个墨勅制词,起草诏书的皇帝近臣了?”

“改名也哭,上岗也哭,你看看被人瞧见了怎么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