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朗笑:“好,那就承崔卿吉言。”

看吧,恐惧不是坏事,只要没失了斗志,那也只是向前的推力而已!

……

相比于身在荆州的桓玄,北方的拓跋珪做出决定实在是快得太多了。

但这倒也怪不得桓玄。

无论南方的朝廷到底是叫晋朝还是什么别的朝代,无论在位的皇帝是谁,南北之间始终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拓跋珪震惊于永安的身份,震惊于她的才能,但依然不会变更他终有一日要南下统一的想法。

可桓玄呢?

他是晋朝的臣子,就已注定了他会陷入怎样的两难。

更别说,王神爱还是这样的身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桓玄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胸膛里窝着一把火,突然烧得他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急走两步到了书柜之前,将那封陈列在上的永安来信抽了出来。

亏他还在问那个女尼,永安是不是已经在朝堂上有了谏言的权力!

再结合先前那个永安乃是女子的猜测,答案呼之欲出。

可当他听到天幕所言,永安便是皇后王神爱的时候,他依然觉得自己的脑海里一阵晕眩,仿佛还有片刻,耳朵里根本听不见任何一点其他的声响。

皇后,怎么会是皇后。

那个年仅十三岁的皇后!

书信之上的字依然如同第一次展开时所见的那样端庄,像是一位沉稳至极的好友来信为他筹谋,但再见此信,他却本能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将军!”

桓玄咬牙切齿地回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往朝中送的那封书信里说的是什么?”

卞范之沉默了片刻,方才回道:“您说自己想做忠臣。”

当然,在那封送往朝廷的书信中,桓玄的意思还是更想要做永安大帝的忠臣,只是玩了一把语言的艺术,说自己也不是不能为晋朝效忠。但无论是做谁的忠臣,对他来说更重要的还是谋求北伐的机会,另辟一片天地。

结果因为那位小皇后的“赎兵不赎将”,反而让他们在口碑上落入了下风,不复先前得胜的威风。

现在天幕又已告知,王神爱就是永安,更麻烦的事情出现了。

他接受了永安的“上策”,打出了“忠臣”的旗号。他又接受了皇后的条件,愿意接下朝廷的军粮发起北伐。

可谁又会在之前想到啊,永安和皇后本就是一个人。

那么无论她是何种身份,他都已做出了效忠的表现,提前将自己的身份给定死了。

他当然可以在这个时候揭竿而起,声称自己要和对方对着干,但理由呢?

听听天幕上说的什么,他对着永安捅出了毫无道理的一剑,居然也没被她用这样的理由问罪,显然是他做了额外的什么事情得罪了永安。他在这个时候选择反叛,与暴露自己是个祸害有何分别!

永安有天幕支撑,他却没有……

“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她没能尽快稳住朝廷局面,暂时顾不上这头了。”

但这可能吗?

……

身在建康的王神爱已说出了下一句话。

“将王珣逆贼捆上,与司马氏三人的人头一并送往历阳,也令人告知桓玄:朕已为他解决了北伐的后顾之忧,请他给朕一个答案。”

第30章 将领与帝王的眼界区别

请他, 给朕一个答案……

明明天幕在上仍在出声,堂前众人却觉这句话竟像是回音未尽,又在耳中回荡了一次, 震得人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来。

热血已尽, 司马氏三人的头颅不消花费多少功夫就能砍下来,所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