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旧识,又为何是由姜定协助支妙音逃出建康。

若要说服支妙音这样的人,还有谁会比张贵人更合适吗?

还有……他近乎麻木地想着,难怪啊,先前王神爱要让人将支妙音接入宫中。

什么借机盯住这条线索,从支妙音往来的人里盘查出姜定的下落?那分明就是让张定姜能够和支妙音更为便捷地接触。

再想到他当日竟然建议王神爱从姓“姜”的关陇人士中盘查起来,王珣就只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原来是这样的“姜定”。

“我不是让你先留在宫外吗?”眼见张定姜的举动,王神爱先前收紧的眉头已微微一松。

张定姜迎着她的目光,说得坦荡:“我看宫外恰恰是最不需要由我去看的地方,反而是宫内,倘若这些士卒吃着您发放的俸禄,还要愚忠于一个末路王朝,不顾天命所归,对您举刀相向,那就权当我们信错了人,君臣合葬于此又有何妨!”

她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匕首,抵住了司马尚之的脖颈,唇角的笑容愈发放肆:“幸好,咱们没看错军心向背。”

环场而站的士卒里,还有不少人低下了头。

说实话,他们没动,继续充当着王神爱戍卫于此的人手,还真不一定是已经站定了立场,而是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懵了!

看到别人没动,他们也干脆别动。

可在张定姜的这句君臣合葬面前,他们竟觉一阵心虚。

他们领到的俸禄、军粮都从何而来?反正不是那个制定“不可多于日廪七升”的人。

相比于那些世食君禄的朝臣,他们做出抉择应当更快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