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道令旗落下,他们便有若脱缰的野马一般,向着前方奔袭而去。

若是自高处看下,这些踏过失控马群留下的痕迹、攻向魏军的兵马,可能连联兵都算不上,可当他们被冠以“捕猎”之名的时候,又分明是一群最为凶悍的猎手!

十数名魏军士卒刚逃脱烈马的冲撞,也终于从那惊恐中缓过神来,预备向着东北角撤去,就被一丛凌空落下的箭雨打断了撤退的行动。一名戎装的鲜卑女子随性地驾驭着一匹骏马,越过了栅栏,手中修缮完毕的角弓再度举起,只见上面已重新搭上了一支新箭,也嗖的一声贯穿了前方一名魏军的头颅。

而还有更加捕猎凶悍的骑手,手中的缰绳已一把绕过了一名魏卒的脖颈,将其拖拽向前,提起在了半道,随即拧断了脖子,丢进了前方的土沟中。

同行的伙伴则举起了长刀,砍向了慌乱逃窜的余下众人。

“哈哈,这大应的楚侯,在指挥上果然有些门道!”

“我来时还怕自己听不惯军令,结果是让我们这样来争战功。”

“喂”

“那边的,敢不敢来比比,谁摘下的脑袋更多?”

这句挑衅的话一点也没影响到他的发挥。

一名魏军士卒之前躲藏在营帐之中,抱着长戟发抖,现在忽然看到了这样一个向敌军出击的好机会,毫不犹豫地挺着长戟向前刺去。

可先一步到达的,不是他的武器,而是一支袖箭贯穿了他的前额。

而这,绝不只是此刻魏军大营中的偶然。

崔浩自己都还未能抵达会合的地方,回头向着敌军来袭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这样惊掉下巴的一幕。

他更是随即看到,因声音的指引,有数支队伍已向他所在的方向杀来。

在竞争与狩猎引爆的热血面前,仓促聚拢的魏军士卒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就已纷纷倒了下去,徒留崔浩面色惨淡里透着一股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