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中央吏部官员对地方官进行集中考察和不定期考察,考察地方官员上奏的种种情况是否属实。

“考察”重在一个“察”字,所以结果也在惩罚。对谎报政绩、祸及百姓的官员进行惩处。

将这两条放在一起,就很能看出徐羡之的态度了。

官员的升迁需要稳定的累积和表现,而官员的贬职,却可能是任期内一次不经意的考察。这对官员来说,意味着需要时刻打起精神,维持住郡县太平,好像是一种高压的监督,但对于百姓来说,就是幸事了。

同时,真有本事的官员也不必担心自己会被埋没,如果第一个两年内得到了一个上等评价,第二个两年内又得到了一个上等评价,期间的不定时巡查也都没出纰漏,难道她还会只委屈对方在一个小地方折腾吗?

见王神爱又低头看向了他的那份考卷,徐羡之咬了咬牙,唯恐自己话说得少了,决定再解释两句:“草民……”

“还管自己叫草民?”王神爱抬头笑问。

徐羡之猛地一震,顿时反应了过来:“微臣叩谢圣恩。”

不是草民,而是臣子,永安陛下的臣子!

徐羡之更没想到,他这份答卷为他换来的,不仅仅是一个吏部科榜首的位置,也是一个吏部郎中的位置。

按照陛下对三省六部的设置,同处吏部之中,在他的上面只有一位并未定下的吏部尚书,两位吏部侍郎而已。

这是对任何一位参与此次科举的学子来说,梦寐以求的位置!

……

“你在想什么?”徐羡之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女声。

他猛地惊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吏部的大堂前站了许久,仿佛是在那块写有“正大光明”四字的牌匾面前呆住了。

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名身着官服、年约三十的女子。

“你是?”

“我姓桓,是你的同僚。你还没回答我先前的话呢。”

“哦……”徐羡之忙道,“我是在想,刚才见驾即将结束的时候陛下问我的那个问题。她说,在斟酌到底要将举办科考的大权交给吏部还是礼部,就让我先答一个题目,如果让我来举办科考的话,我会如何出题。”

桓黎有些好奇:“你是如何回答的?”

徐羡之:“我……”

他说,这件事兹事体大,他不敢在未做深思熟虑的考量前就给出这个答案,方才匆匆前来面见陛下,他也还没看过其他几科头名的答卷,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能随便评价人才选举的标准呢?考察官员的时候,也不能有这样的先入为主。

看陛下的反应,应该还是满意他这个答案的。但光只是现在敷衍过去了还不行,得在考察完情况后,给出一个正式的答复。

怎么说呢,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陛下在问话的时候,还抱着一种恶趣味的想法,就是在好奇,一个被题目折磨过的人,会怎么折磨下一代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