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名卫兵似乎早就被人告知了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其中一人还极其熟稔地一把捂住了这考生的嘴,免得他还能发出什么叫嚷声。
“……!”
坐在他后面的那人心有戚戚,都顾不得惊慌自己的考卷也没答完了。
他收拾完了自己的一应笔墨用具,挪着步子向外走去,顺带竖起了耳朵,希望能从旁人的交谈中多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直到和自己的同伴在考场外会合。
“你怎么出来得这么慢?”同伴问道。
“我……”他苦着脸,一边又看了一眼这不正常的考场,一边嘟囔,“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没做完题目。我沿途听了个遍,和我一样说题没做完的不知有多少!陛下难道根本就没想要遴选出新的官员,所谓天下取士也只是个敷衍人的噱头吗?”
他那同伴听了就笑:“为何想要做完?我们是来争取做官的,又不是来争取做丞相的?那只要把自己最擅长的一部分写完就足够了,还指望面面精通吗!”
“就是!”旁边一名士人眉飞色舞地接道,“若是陛下出题,考察什么经文注解,古籍释义,我得说这是选出了一群认字之人,却未必能选出有本事的,但你们看,陛下出的都是什么题?”
“计算出征后勤军粮需要多少人运送的,分析溲种法、穗选法与品种改良的关系,分析如何重构应礼体系,有想法的人自有一处可以作答。”
“是极。”他那同伴应和着点了点头,“不仅是有地可答,答完了自己擅长的部分后,还能选些自己感兴趣的问题作答,万一这看似荒诞的想法,反而切中了要害,说不定还能另有收获。”
反正他按照自己的情况估算了,其他参与考试的人也不可能比他多答复多少道题目,这个判断应该没错。
既然是考核,还是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的考核,不可能强求每个人都是百事通,也不可能只要有题目缺漏未答,就会被判为落榜。
这么一想,他答题的时候心中就安心多了。
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向了自己后走出来的同伴,“你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哈哈。”那人干笑了两声,“这不是不知道自己更擅长哪个方面吗?”
原本就想着,凭借自己识文断字,通读诗书的本领,在如今官场诸多位置空缺的情况下,总能找到一处混口饭吃。谁知道会是这样的考法。
“那你最后是怎么写的?”之前插话的人好奇问道。
“把简单的题目全写了,不知道能不能算是……脚踏实地。”
“……”
那可能不叫做脚踏实地,而叫
……
“又是一个自作聪明的。”谢道韫作为中书令,试卷中分类不明的那一部分全都送到了她的面前。
何为分类不明,自然是那些每一类题目都答了一点的。
单独放到哪一部下批阅都不合适,不如先由她来处理。
这批考卷被单独整理了出来,重新封边,遮住了名字籍贯信息,只能看到答卷上的一行行字迹。
但谢道韫依然不难通过字里行间的信息,做出这个评价。
随从在旁的年轻女官好奇问道:“为何不能是他只答得上来简单的题目,就只能笨人有笨人的办法呢?”
好像也存在这样的可能呀?
这些人没想通陛下的用意,干脆把自己能写的东西全写上来,以换取更高的分数。
谢道韫摇了摇头:“要真是这样,他就不该在一些题目上故弄玄虚,比如这道题,分值有五,他就模棱两可地表示,因答题时间有限,只能在这一点上浅谈一二,其他的暂来不及写清。但你看他写得东西”
“问的是,若是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