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住这一路贼兵。”

“不错,”有人应和道,“蜀人短视,人所共知,也无擅长领兵的将领,不过是因他们有天险庇护才敢如此嚣张,有大司马出兵震慑,必定叫他们难入关中一步。”

姚兴眼神沉郁,一字一顿:“呵,我怕的不是他们入关!”

他是因天幕之下各方的反应,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一场在洛阳的溃败,让他失去了晋王姚绪,也让他失去了一批得力的士卒,虽然惨烈,可其实原本还不至于让他落入这样的处境。但天幕的真实性已经被一次次证明,于是这一次看似轻描淡写的宣判,也让他的秦国顿时变成了一只漏水的桶。

谁都想要来砸上一锤子,看看这只桶漏水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又能不能真正将它砸碎。

而他自己也无法忽视掉那一片片短板。

朝臣不说,他自己也看得到,已经有民心从短板的缝隙里漏了出去。

明明他试图伸手去堵上,但或许,他拿出的东西也不过是小恩小惠而已,挽留得了人一时,却无法真正将人留下。

他曾经如此笃定地认为,天幕提前宣告了永安的胜利,是在让这位非正常方式登基的皇帝,变成全天下人的对手,那叫一个举世皆敌。

可现在,怎么四面树敌的人变成他了呢?

他竟忽然间恍惚地想到了之前天幕的一句话。

【……在绝大多数时候,姚兴就像个蹦跶的仙人掌,哎谁来了我都要扎两下,邻居更要掰手腕。该先打谁,后打谁,在他这里完全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

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改变了策略,又为何还是这样的结果……

“大王!”姚崇的声音将他拉回到了眼前。

姚兴一句话脱口而出:“不,你不能去。”

姚崇不解:“就算蜀人无能,臣也必定行事小心,绝不会像晋王……”

“我拦你不是因为这个。”姚兴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能去,是因为你有一个更重要的位置要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