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永安选中了我来打!”

“我输了,也没了。”

“同时,永安还在治理南三州,进行田税改革,直到亲征关中拿下姚兴,然后反手解决了桓玄!”

“最后……”

谯纵理清了天幕那段历史的时间线,脸色越发难看。

他先前还觉得庆幸,天幕没让他像是姚兴和桓玄那样接受公开处刑,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但他竟忘了,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只是一个临时占据蜀中的跳梁小丑,根本没有任何必要被天幕额外分出声音来说。

按照这四个阶段的情况来看,他在之前永安内部建设的时候没被提及到名字,之后也就绝无机会了!

“为何偏偏要遇上永安这样的敌人呢?”

他敢独立蜀中,就是看中了蜀中的士卒只想独立在外,不愿接受中原王朝的统治,但若是天下九州势必要重新被弥合到一起,他这点抗争的力道,与蚍蜉撼树有何区别!

他刚想到这里,就听门外传来了叩门的声响。

“进来。”

两人与后面前去邀请他们前来的侍从一并走了进来。

侯晖与杨昧向谯纵行礼:“大王,您找我们?”

“对,”谯纵将手中的笔搁在了一旁,脸上仍有不容错认的忧心忡忡,“上次我让你们去寻姚兴结盟……”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沉默了。

他们那次去关中,除了帮姚兴和崔浩借道之外,几乎没有发挥出任何的作用,直到回来才知道,原来一开始就说错了话,惹了姚兴的不痛快。

谯纵没等他们开口,又问:“姚兴确实没正式承认和我们结盟,也没有任何一份国书证明我们两方的关系对吧?”

侯晖与杨昧不明所以,各自点头。

这话,早在他们回来的时候谯纵就曾经问过,却为何现在再问一次?

更奇怪的是,就算他们再如何迟钝,也能听得出来,谯纵这一次说话的语气和先前大不相同。如果说,上一次应该叫做遗憾,那么这一次……

“好!”谯纵拊掌而笑,“那就好!”

他一边笑一边庆幸,却让另外两人都摸不着头脑。

等等,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二人刚要发问,却忽有一阵避之不及的烈风从他们的后方扫来,刹那间,剧痛从他们的后颈袭来,仿佛是一把利刃正响应了谯纵的那一记拍掌,从他们的背后砍了下去。

“你……”

“劳烦你们二位始作俑者,为了我蜀中的前路死一死吧。”

侯晖与杨昧睁着眼睛倒了下去。

可惜,他们已经无法看到真相了。

鲜血从领他们进来的两名侍从手握的刀剑上滚落了下来,也从他们倒下的尸体上流出,变成了谯纵面前蔓延开的两片血色。

他叹了口气,颇为唏嘘:“我有野心这件事,真是天幕对我最大的误会。之前受制于人,被迫当了他们的首领,占据蜀中称王,现在总算有了杀死恶徒、解脱束缚的机会。”

“若是永安陛下不愿相信我的诚意,我也可带兵北上,先让关中丢掉一扇门户,你们说对吗?”

侍从:“……”

是不是误会的,他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他们甚至觉得,他此刻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当下的权宜之计。

可这样的手段,难道瞒得过那位精明的永安陛下吗?

他们不知道答案。

只知道,随着谯纵的下令,有一支队伍缓缓从成都向着北方的汉中进发,即将暂时驻扎在此地。

……

而与此同时,另外的一路兵马也从陇西方向,向关中的另一道门户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