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一句救命的话。

一时之间,朝堂上的气氛又微妙了起来。

【他明明已经决定要传位姚泓,结果对自己的其他儿子待遇还是太好了。按理来说,应该把自己的儿子分为两类,一个叫太子,一个叫太子之外的其他儿子,但姚兴就不这么做。】

【他干了什么呢?在册封太子的同时,他把自己的另外十一个儿子全部册封为公,其中最合他心意的姚弼更是在几年前就已经被册为广平公,现在又给加了不少封户与奖励,宛然就是第二个太子。】

【一个懦弱的太子配上一个文武双全、父亲宠爱的广平公,会有什么结果好像已经不用多说了。】

【立太子的次年,因姚兴忽然旧疾发作病重,广平公悍然跳反,带兵包围了皇宫,决定夺权谋逆。当然,这场谋逆没能达成任何的效果,反而如同“大秦神医”一般,把姚兴给刺激得康复了,姚兴本人还亲自拿下了这群谋逆乱党。】

刚刚开口的姚弼立刻脸色煞白。

姚泓这位准太子只是跪下,他却是差点要晕过去了。

也就是姚兴此刻面色沉沉地望着天幕,根本没有处置姚弼的时间,才给了他一点喘息之机。

他呆呆地看着天幕,听到那个好像在憋笑的女声说:

【但搞笑的事情来了,姚兴完全没有对姚弼做出应有的处罚,反而对他轻拿轻放了!】

【这才是最大的错误。】

【这件事的直接结果就是,姚兴的暂时康复没有变成秦国朝臣的定心丸,反而让他们感到了一种无边的恐惧。与此同时,各方朝臣看似都因姚兴的决定,对于这件谋逆案保持缄默,只有少部分直言的朝臣表示了反对,实际上,更大的风浪早已潜伏在了平静的外表之下。他们已无形中被划分为了姚兴党、姚泓党还有姚弼党三派,各自拉锯争取权力。在这种内斗中,他们要如何再和永安相斗?】

【而这件事的两年后,拓跋珪比姚兴还要好笑地死于拓跋绍的入宫救母,拓跋嗣还朝,处死弟弟和庶母后登基,但魏国也陷入了一段风雨飘摇的时日。】

【……】

姚兴颤抖着嘴唇,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头颅。

一阵阵钝刀子割肉一般的痛楚,搅和着他的头脑中一片混乱。

天幕随后提及了拓跋珪,也提到了那一条时间线上他的死亡,却一点也不能让他感到欣慰,找到什么同病相怜的感觉,只是忽然间生出了一种荒谬绝伦的想法。

永安在选择让自己的继承人并无明确的出身,甚至还会被人怀疑“捡来的”,是不是也是因他和拓跋珪的下场。

他有十几个儿子,却因一个立储和一场谋逆,带来了家国裂变,让人有机可乘。拓跋珪一代英主,更是因立储不当,死在了自己的儿子手里。

反而是一个出身不详,备受怀疑的孩子,成为了大应的景帝!

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