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愉要去找桓夫人算账,庾鸿厉声喝道:“好了!”
这一句话,喝住了王愉的脚步。
庾鸿声音更冷:“你还要节外生枝到什么时候。你现在还可以说,是她不满于你日夜歌舞,因妒而杀人,若被她攀咬起来,你先前苦心经营的形象就全白费了!”
他说话间因牵拉到了伤口,脸色又是一白:“你若是还按这样的态度办事,你我趁早一拍两散,反正我也看明白了,这京中愿意一并举事也愿意领头的,哪只你一个……”
王愉连忙向自己的“救命恩人”赔笑:“庾兄息怒,大业得成,就这刺杀一事,我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至于桓夫人,就先按照庾鸿所说的处理,确实是减少影响力的上佳说辞。
他的那些同僚若要问起话来,也最多就是嘲笑他一句治家不严。
见王愉平复下了情绪,庾鸿叹了口气,“幸好我在守孝之中,平日里并不见人,受伤也就受伤了,但你好自为之吧,我不希望还能在其他的地方出岔子。”
“哎……”王愉还想挽留,但庾鸿去意已决,不打算给他再度开口的机会,就已拂袖而去。
这一连串惊人的消息,爆发在了这样一个微妙的关头,让王愉根本来不及去想,为何同样是喝了酒,庾鸿的症状就明显不如他严重。
在让人好生看管桓夫人,也将那个用来糊弄人的理由散布出去后,王愉觉得,自己还得做另外的一件事。
这个死里逃生的遭遇,让王愉越发确定了一件事。
相比于其他想要从他手里抢过指挥位置的人,庾鸿对他的威胁是最低的。经历了丧父之痛,庾鸿也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变成了一位足够可靠的同伴。
这样说来,他们的合作应当不会仅限于这次夺取建康而已,偏偏此次的事情,是他太对不起庾鸿了,必须尽快弥补。
他闭目沉思了片刻,忽然起身向着书架走去,从一本杂书中抽出了一本名册,又翻开了一张信纸,疾笔书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