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快?”
桓玄匆匆向那头传讯的士卒走去, 就听到了一个噩耗。
“敌军自孟津方向增兵了。”
不仅如此,这批增兵而来的军队在与前头的兵马会合后,连一点稍事停留的时间都没留下, 就已即刻自邙山另一条山道杀奔洛阳而来。
桓玄紧抿着唇:“……还是瞒不住了!”
对面行动如此之快, 显然并不只是因为援军抵达,也因为这糊弄人的障眼法, 还是被看穿了。
但好在, 算算时间, 刘裕应当已在函谷关下,若是没出什么岔子, 凭他的本事足以将函谷关夺回。
那这浑水摸鱼的伎俩,就没白用!
只是这洛阳方向
……
“我是真搞不懂你们怎么回事,若我在这儿,哪容对面这般放肆!”身着精甲的将领手持一把漆黑的长槊, 朝着洛阳指去, 扬声喝道:“儿郎们, 随我杀穿此地,速克洛阳!”
跟随这位于栗磾将军前来的, 都是魏国精锐啊。
后方的拓跋珪留驻晋城, 未出太行山陉口,但要越过河东抵达此地,也只需数日而已,更是让这群随同御驾出征的士卒热血沸腾。
此刻听从将军号令, 发出了一声声响彻山谷的呼和, 便有前军当先, 朝着南面杀去。
唯有落在后面的公孙兰与崔浩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于栗磾显然不能理解他们先前的种种遭遇, 在听说洛阳空虚的现状后,便觉还是他们两人不够大胆。
既然进攻洛阳是拓跋珪想要达成的事情,姚兴又还并未被接应入关,这攻城的主次关系变上一变,又有何妨?
当年的前赵皇帝刘曜都能杀入洛阳,掘了司马氏的皇陵,魏王是要称帝的,部将却还要被拦截在邙山山口吗?
天大的笑话!
于将军虽把崔浩的警告也放在了心上,但这路援军自邙山和洛阳交接的隘口杀出时,自洛阳宫城的城头望去,仍觉看到的像是一幅悍匪出山的场面。
可当人数够多的时候,这悍匪出山,也就变成了一片压向洛阳的黑潮。
崔浩并未随军,而是登上了邙山,以居高临下的视角向着那头看去,以便看清大略的战况。
这座昔日的古都早已失去了昔日的荣光。
不止是当日刚刚抵达时从南方洛水所见,北面更是一片荒芜。
旧日林园一度让皇城的城墙延伸到与邙山交接的位置,现在这一片城墙早已被当年的匈奴入侵给拆毁,变成了一片聚集的民舍。
又因先前数次的魏、应交锋,几乎已变成了废墟。
此刻于栗磾领兵速攻,便如潮水上岸一般,迅疾地涌过了这些残垣。
只有一方的喊杀声如雷震耳,另一边则像是已将城中百姓都接应进了宫城之中,安静得只能听见宫城城头守军匆匆就位的响动。
一蓬箭雨朝着这迅速推进向城下的兵马袭来,却只在撞上了先头的盾壁后发出了几声响动,便已无力地坠落了下来。
于栗磾哈哈一笑:“这就是你这守城的本事吗?”
恐怕还得人数翻个倍才能造成什么杀伤。
换成了他们这边汹汹来袭,便是对面龟缩于宫城之内了。
他抬手向后方吩咐:“攻城!”
洛阳的宫城城墙,仍遵照着旧时的规则,在相隔百步的距离,有用于弓弩手射箭呼应的“马面”,曾经坍塌下去的豁口也已被修缮过,勉强还能看出是一圈城池,但正如他先前所感慨的那样
人太少了!
人数一少,诸多守城方的优势都发挥不出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