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口如何往来,又要从何谈起重设州郡呢?”

刘义明眨了眨眼睛:“我还以为,您在来前就已经想好了。就像她们说的,您咔嚓一刀就砍了前代小皇帝的脑袋,那叫一个干净利落,现在也要往京口咔嚓几刀。”

什么咔嚓几刀啊,褚灵媛已经笑得前俯后仰了。

王神爱无奈:“……义明,我也不是什么都能先知先觉的。”

就像此刻,她虽然带上了桓玄同行,等同于正式将他从荆州调走,给某些有心叛乱的人以可乘之机,来一出引蛇出洞的大计。但那头真会发生什么情况,她又没长千里眼,如何能看到?

凡事也不过是先走一步,多听多看,见招拆招而已。

……

不过,慢走一步的桓玄已经成了陛下鹰犬。

同样慢走一步的益州刺史毛璩也已乱了阵脚。

益州与荆州之间有天险阻隔,与建康更是遥远,本是个再安全不过的地方。

再加上先帝司马曜只知享乐,司马道子也只管荆扬富庶之地,都没打算过多关照蜀中的情况,竟让益州刺史毛璩过得有如一个土皇帝。

他过了十多年安生日子了,也早已忘记,昔年随同谢安参与淝水之战的时候,他还能算得上是个统兵的人才。现在已是愈发像个满肚肥肠的富家翁。

哪知道,天幕忽然来了。

虽然字字句句都没提到蜀中如何,但毫无疑问,若是永安大帝将会一统南北,甚至是统一天下,他的前途如何,便全然未知了。更大的可能,还是往坏的一面发展。

偏偏就在这时,一封从荆州送来的急报,和一封从梁国送来的密信,一并来到了他的面前,带来了两个有若晴天霹雳的消息。

天幕上的永安大帝还需要与桓玄等人周旋,又要挟持天子十余年,才终于做出了篡位的举动,总还给了人一段适应的时间。

天幕之下的永安大帝却是直接弑君篡位,改国号为“应”,还在篡位当场,就杀死了皇帝司马德宗、琅琊王司马德文与谯王司马尚之。

再算上之前就已身亡的司马道子和司马元显,她都集齐司马氏五个人头了!

这意味着各地官员已没有犹豫的时间,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向朝廷禀明,到底是要做旧朝的臣子还是新朝的臣子。

那封从荆州送来的急报,正是催促他做出这个决定的,甚至将另一个坏消息也带了过来,那就是桓玄已决定投降,入朝请罪去了。

原本他前头还拦着个擅杀荆州刺史的挡箭牌,现在……没了!

不仅没了,还很有可能变成进攻益州的利刃。

“怎么办呢……”毛璩在堂上走了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