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两个人,其他的令使也将尽快上路。

“天幕已告知了世人,我会取晋而代之,大可不必让消息慢慢扩散至全境。即刻令人告知各地官员,若有不认应朝的,一律拿下法办。如有态度模棱两可的,也即刻拿下!如有在当地行事无度的,同样查办。”

张定姜拧了拧眉头,略有几分担忧:“那您不怕他们看到朝廷兵力不足,趁机联结起事,威逼建康?”

王神爱答道:“担心,但我知道几个事实。譬如说,你以为像是会稽内史王凝之这样的人会有多少?”

能做到太守位置的,在汉朝时候能打的可不少,若不然也弄不出群雄割据的局面,可到了如今,有多少人是因为家世的缘故才坐上这个位置,大家心知肚明。

朝堂格局颠覆后,既然朝廷官员里会有谢重这样的畏惧强权之人,在地方上也绝不会少。

“其二,”王神爱继续说道,“各州除却地方私兵、世家私兵之外,有大半兵权调度的权柄和兵符,在一个人的手上。”

“王恭!”张定姜目光一亮。

但这个人已经死了!

陛下未曾拔剑弑君、改朝换代时,就已先将王恭拿下了。由他掌管的兵符都已被送回了朝中。

昔日晋武帝司马曜将这些兵符交给王恭,是希望他领兵在外钳制住司马道子,谁知道却恰恰方便了王神爱。

应朝已立,王神爱不会认前朝的兵符,这些兵马都会尽快被她重新收编,她要的,只是不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拿着兵符调派士卒,让他们被迫去做晋朝遗民与忠臣!

起码建康周遭,能以最快的速度形成一条缓冲带,拱卫帝都的安全。

“他给我们省了不少事。随后便是第三点,”王神爱道,“就算还有人不仅有统兵的才能,也能在收到消息后,在距离建康够远的地方聚集起一路兵马,他也不会即刻发兵的。”

“他们都很清楚,我若要速速树立应朝威信,必定会先拿一方开刀,杀鸡儆猴,谁先动手,谁就是那个用来测试朝廷能耐的试金石。这种事情,当然是由别人来做最好。”

张定姜若有所思:“可若是人人都这样想,岂不是给了您逐个击破的机会?”

王神爱:“所以更准确地说,这是当下的想法,只要他们等到了两个人的态度,就会很快做出决定。”

随行在侧的刘裕收到了王神爱的目光,当即接道:

“一位,应当是益州刺史毛璩。此人昔日曾为谢安幕僚,参与过淝水之战,追击秦国兵马,因战功先后当上了梁郡内史、益州刺史。晋朝对于蜀地的治理一向懈怠,但与蜀中氐人达成了盟约,可以调度一部分兵马。毛璩此人又与梁王司马珍之交好,也就是昨夜有人试图传信联络的那位。”

“另一位,就是桓玄了。荆州兵强盛有目共睹,又处在南方全境的中段,他的态度最有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