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得透口气吧。

支红梅还在滔滔不绝:“今年是最后一年了,芊语可要抓紧,你们可得快点找到她,不然学校里要落下多少卷子,到时候有的补了!”

说着说着,她焦急起来。

听她说的话,看她的表情、动作,徐安都有一种不适感。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

徐安问道:“到底是你女儿学还是你学?你女儿不见了,你想到的是她的成绩?你不担心你女儿在外面会出事?”

最后,他看不过眼,直接冲着支红梅说道:“你要是想,可以自己去报个成人高考,自己鸡自己,就别天天给你女儿上压力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支红梅在后面破口大骂。

回到车上,徐安远离了支红梅,松了口气。

裴青准备开车,刚刚徐安开了语音电话,支红梅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漏的全听完了。

她忍不住说道:“许芊语她妈是不是有精神疾病?怎么在她嘴里,她女儿稍微放松一点,就要完蛋了,许芊语这个成绩,到时候高考不出岔子,基本上随便选大学啊。”

徐安:“估计是真有病。离婚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女儿身上,现在好了,女儿动不动受不了她,离家出走。我听她那个规划,连睡觉时间都压缩了,这都过得什么日子。怪不得许芊语要离家出走。”

理解是理解,但是还是要找到许芊语,不能让她在外面出事。

裴青又不懂了:“按理说,许芊语她妈妈这样,她为什么不住校?她妈妈不同意?可她班主任给的理由是许芊语不喜欢集体生活,没说是因为她妈妈。这就有奇怪了。”

支红梅如果不同意女儿住校很正常,但班主任给出的理由有些奇怪,这个理由像是许芊语给的,不是支红梅给的。

还有一个问题。

裴青继续说:“之前不是说许芊语休学过,就她妈妈这个成绩大于天的态度会同意她休学?”

徐安:“她哪年休的学?是不是休学那年,她爸妈没离婚,支红梅还没病成现在这样?”

裴青:“找她班主任问问,回去应该会路过安庆一中。”

她开车到了安庆一中,到了安庆后,安庆校门口大路上只剩零星几人。

徐安失望:“放学了,高三晚自习不上到九点半吗?”

裴青开车回家,对徐安说道:“你这话要是给那些高三学生听见,绝对手撕了你,现在是补课,还没正式开学呢。”

徐安往后倚在副驾上,觉得可惜。

“明天再来吧,我给贾阳发个消息,让他找个女警跟着卓盼采,卓盼采和许芊语应该有联系,但愿能说通卓盼采。”

裴青:“还是别抱太大希望,你看卓盼采摔门那个样,唉,这两女孩都挺有个性,你还不如想办法找个小偷把她手机偷过来。”

徐安:“找个扒手?”

他拍了拍裴青肩膀:“幸好你不是警察,你要是警察,肯定天天被通报批评!”

8月8号早上十点,河墩路的一个自建楼旁。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拎着几个塑料袋走了进来,

这边路灯昏暗,有时候眼镜男都看不清凹凸不平的路面,需要拿手机打个光。

他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又快速锁上门。

房子里很安静,眼镜男走到卧室,看见床上躺着的女人还没醒。

他动作娴熟的摸了摸她额头,感觉不烫,又给她量了一下温度计。

37度,不算发烧。

他晃了晃床上女孩。

“芊语,芊羽,起来吃药了。”

许芊语没动静,眼镜男只好继续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