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熟练?”
“珊珊。”
邓清忽然问:“你会不会常常觉得,我不太细心。”
秀眉拧着,她脸上的神情严肃,严肃到林州行觉得有点好笑,是很可爱的那种好笑,他弯了下嘴角,说:“当然了。”
在她提起那种惯常的气势回击之前,他又说:“那又怎么了。”
于是那股针锋相对的气势像潮水般褪去了,她又恢复了认真的表情:“那如果我想多了解你一点,该怎么办。”
“你已经很了解我了。”
“不是那个意思!”
与一般情侣和夫妻不同,他们之间的沟通太抽象又太深入,读得懂想法,却很少交流具体的生活细节,会议上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却想不起来彼此的喜好和衣服颜色。
其实林州行知道邓清是什么意思,逗完了人也就说:“你可以直接问。”
“好。”邓清马上提议说,“那我们每个人讲一件小时候的事。”
“好幼稚。”他轻轻叹息,还是想躲,邓清厉声道,“林州行!你刚答应过!”
说完,她自己愣了一下,有点后悔,反思着是女孩子的话,这个时候可以摇着老公的手说:“你就告诉我嘛!”
……对不对?
应该是吧,但是她还没学会。
好在林州行没有在意这个,只是无奈地点点头:“想听什么类型的。”
“丢脸的。”
他讲了一个初中打篮球摔碎半月板被外公骂了一周的故事,在家躺了两个月,林舒琴也认为他不该再参加这种激烈的碰撞运动,然后他的膝盖好了,果然不去打篮球,但是偷偷迷上机车我国规定 18 周岁以下无法考取摩托车驾驶证,此处请各位不要当真,被发现后又被骂了一周。
接着邓清讲了一个因为一直不会骑车高中才学骑自行车闹出的笑话,她有点走累了,就在一块礁石上坐下,林州行也停了下来,邓清说:“再讲一个。”
“嗯?”
“说大学时候的。”
“好吧。”
令人惊艳的晚霞已经渐渐消失,灰黄的暮色调低了天地之间所有景色和人物的明度,他的侧脸也更模糊、更柔和,邓清盯着林州行低垂下去的眉眼,微微地有些发怔。
只要涉及到百乐或者某些商业决策,林州行的强势无人能及,即便是她也动摇不了,去除工作层面,似乎只要她提了要求,通常他都会说好。
但林州行对她没有要求,也不试图改变她,不期望她更温柔,不期望她更细心,不管她穿什么衣服出门,和什么人见面,不干涉任何事,就算她怼他气他跟他针锋相对,他会反驳,也会被刺痛,说一些刻薄的话,但是从来不会说“你下次别这样了”。
也许世间事如同硬币的两面,很难说有什么绝对的好和不好,邓清觉得是林州行的冷淡性格造就了这种“逆来顺受”,也给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种微妙的平衡。
以前觉得他漠然但温和,后来觉得他尖锐且神经质,现在只觉得剥开了是柔软和害羞,她提过一次他哭的事情,问他“成年之后你是不是只为我和你妈妈哭过啊”林州行一边说是一边压上来捂住她的嘴:“我承认,但是你以后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当然要说“不好”才有意思,但是林州行松开掌心,看着她的眼睛,小声说:“求你。”
太震惊了,在那个瞬间邓清体会到罗海韵当初的爽点在哪了能让林州行低头,和包养一个本就乖巧听话的男大学生,还真是不一样。
所以还是心软了,打算哄哄他,揉揉他的头发,像摸一只小狗崽一样拍拍。
“好,再也不提了。”
这还是带着一种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