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看到我那个点燃了?丝绸靠垫的烟头。

“……啊。这真是?……”

不幸。

我的总结陈词还没说完,包厢的门嘭地被推开了?。

与那石破天惊一般的警报声相比,这一道开门声更让我惊愕,像是?夏日骤雨一般,风与凉气都灌入进来。

与此同时进来的,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

我被架上保镖的肩膀扛起?来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了?,我像是?个破麻袋,又像是?个破抹布,总之不是?什?么完好?的东西,一路被扛出去。

这次我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

“啊,这是?绑架,大家注意看,这里有个少女,她叫小林,她今天要被绑架了?……”

“谁能想到这名二十岁的少女,一年前,竟然只是?一名十九岁的少女……”

“有没有人注意一下我啊,这是?绑架哦,你们拍一下之后发到社交媒体说不定?会?火哦,有人吗,哈喽,没人想涨粉吗,我好?歹也是?林家的继承人啊……”

身上慢慢地滚过凉意,我知道是?出了?俱乐部的门了?,我余光能瞥到底下的白石台阶,晃下脑袋,还能看到不远处红砖的墙,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幽绿的爬山虎,狰狞地张牙舞爪。

夜空,狭隘的夜空,N城永远没有大片的天空,只有遮蔽的,被无?数高楼大厦环绕的天空,人永远没法从里面找到平静。

我想到了?宋家家宅里那个偌大的天鹅湖。

夏日的夜,我划着船,晃到湖中心,停下桨。

躺下来,仰望夜空。

在寸土寸金的N城,每一寸能享受到的天空都是?独属于金钱的特权。

而从宋家的湖上能看到一整片一望无?垠的夜空。

跟在林家小时候那个离自己?很近的天花板不同,离医院里洁白的惨白的空无?一物的四面墙壁不同,我拥有了?……短暂的自由。

我拥有了?想要得到东西的欲.望。

在某一刻,是?在雪夜里,伸向孤身一人缩在长椅上的我的那只手。在我在湖中心的小船上睡着了?之后,会?找到我,在我叫着“哥哥”时会?将我抱进怀里的人。

温暖的手,可?靠的胸膛,落在发顶的吻。

于是?……贪心就像攀附在那些红砖墙壁上的爬山虎一样,狰狞地又原形毕露地膨胀,生长,想从主体上汲取汁液养分,养活自己?。

我也想要他的自由。

我想要他的爱只属于我。

“嘭”。

恍惚间,我听到车门关?上。

我被裹进毯子里,暖意顺着柔软的毯子融进皮肤,湿漉漉的头发也贴上来滚烫的脸,抵在车座上。

我听到保镖的声音,也或者是?其他人,或者是?他的哪个秘书也说不定?。

“……林小姐的手机……”

“……定?位……已经关?机……才找到她……”

“这是?林小姐的东西。”

最后一道嗓音靠得很近。

而静了?片刻。

我身侧,一只修长的大手伸过去,从那一堆的东西里拿起?一样。

黑色的信用卡,还沾着星点水珠。薄薄的一张金属卡片,配着手指上那枚漆黑的戒指,显得格外冰冷,彻骨地渗人。

我看着他的那只手,又想起?十六岁在林家的公司里。

在刚刚宣布股权从我爸妈手中夺出来,第一次在我人生中完完全?全?获得了?我第一次的胜利,在我呼吸到那出了?口气的新鲜空气的时候,在我想要拿着酒瓶欢天喜地去找我哥庆祝,又被好?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