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深吸一口气,“怎么了?”

“这次来,我跟你爸爸想着,反正来一趟也不能白费。”林馨笑眯眯道,“正好你哥也回来了,我就?想着,咱们一家四口一起?吃个饭?”

啊,为什么?

这么想着,我也这么问出了口:“为什么?”

“……”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林馨脸色一滞。

“这能有为什么……”她说,“当初你和?时渊刚从国外搬回来住的那段时间,我们不是一家人相处得很好吗?就?当叙叙旧,聊聊天,增进下?感情。”

“而?且,过?几天就?到特殊的日子了,我们也得好好操办操办不是吗?”

“……”

我默默无言盯着她。我算了算我下?个月月底的生日。

“……什么日子。”

“加栗你要?受洗的大日子啊!”

林馨惊讶地盯着我,仿佛我说了什么让人无法理解的话,

“你爷爷的遗嘱里,特意写了,要?你在?二十岁结束之前去教?堂里受洗信教?……”

“你说你这孩子,都拖了这么多年?了,一晃你竟然就?二十岁了,受洗这种大事,绝对不能再拖”

我说:“婉拒了哈。”

转身就?走。

林馨:“这可是你爷爷的信仰,天神”

我:“我命由我不由天。”

林馨:“?”

最后,是林馨的另外一句话,让我停下?了脚步。

她有点气急败坏,喊道:“下?个周六也是你爷爷的忌日,全家都得去教?堂作为继承人,你好歹得出席!”

“这你总不能不去吧?!

……说实话。

我倒从来不觉得林馨是个多孝顺林家老爷子的人,可能是林家血统的问题,我们这家人之间就?没什么真感情。

不过?教?堂去一次也就?去吧,反正白的黑的哥特的拜占庭的都能当个打卡景点。

本无神论者无所?畏惧。

“行吧,”我点了头,“那到时候见,吃饭就?没必要?了。”

……

看?着自己女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林馨才舒了一口气,走回会议室,推开门,坐回了沙发上。

温淮看?了她一眼:“她去?”

“去啊。”林馨说。

“老爷子任命她做的继承人,这种场合她总不能不去。”

温淮:“那你给教?会那里回电话?”

叹了口气,“行。”

林馨一键按下?旁边的遥控器按钮,顿时,会议室的玻璃墙唰地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阻碍了外人往内能看?到的视线。

电话拨通了出去。

没过?多久,大洋彼岸的某一处,通话被接起?。

林馨用英语开口:“我是林馨。”

过?了一会儿,一个淡淡的中年?人嗓音响起?:“请说。”

“之前说好的,如果让我女儿能顺利受洗的话,教?会占有的我们林氏的股份能出售给我这个交易没变化吧?”

“你说的没错,没有变化。”对方的嗓音没有起?伏,仿佛一个问答机器,“如果成功受洗的话。”

“那没事了。下?周反正是她爷爷的忌日,她总会出席的。”

对面?没有声?音。

“对了,”在?挂电话之前,林馨想起?来什么,又问了一句,

“这次教?区来主持的人,是哪一位?”

通话里静了片刻。

就?在?林馨以为通话已经因为信号中断而?断线的时候,对方说话了。

对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