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南知哭得太专注, 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
顾屿深也没再重复,静静陪她待着,等哭声渐渐平息下去,他才轻声问:“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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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闷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不?愿说。
男人嗓音磁性低哑, 在安静的环境下凑近耳朵低语时?很?撩人, 没有过多情绪, 但就是因此给人带来?了莫大的安全?感。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
“那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南知继续将脸往他怀里埋,闷声道:“我牙疼。”
她声音里都是委屈,好像受了天下最深重的痛苦。
顾屿深一顿, 皱起眉:“我看看。”
他弯下腰, 把人从自己?怀里拨出来?,而后掌心贴着南知的下巴把她脑袋抬起来?, 两指捏着她脸让她张开嘴。
他借着灯光仔细查看, 轻皱着眉, 道:“没有蛀牙啊, 哪里疼?”
南知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蛀牙, 但她就是牙疼。
这种牙疼还和蛀牙的疼不?一样,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疼, 可就是难受, 像是从前牙疼的记忆都凭空回来?了。
然而这个角度下, 她清晰地看到?男人的脸。
高挺的鼻梁,薄唇,眼眶深邃, 下颌线锋利。
南知终于从沉溺着的情绪中出来?了。
可现在她脑袋就被顾屿深捧在手里,一个极其尴尬的姿势, 进退两难。
南知抬手按在他手腕上,轻轻捏住,而后人往后退了点,终于从禁锢中出来?了点,她舌头舔了舔贝齿,低头说:“现在好多了。”
“是因为刚才吃了甜的?”
“有可能。”
顾屿深把那碗糖醋排骨挪到?旁边:“那以后不?吃这个。”
南知还有些舍不?得,目光跟着糖醋排骨走,张了张嘴,忍不?住道:“也不?是,这个不?是很?甜,可以吃的。”
顾屿深重新站直了,看了她一会儿,压抑着情绪努力?心平气和问:“到?底怎么了?”
现在这场合再不?说就解释不?清她为什么突然对他投怀送抱了。
南知措辞一番,简洁地跟他讲了奶奶的事。
末了,她不?想把气氛弄得太低沉压抑,于是说:“算了,也都是过去好几年的事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就被刺激到?情绪了,以前明明不?会这样的。”
两人继续吃晚饭。
南知心有余悸,那碗香气扑鼻的糖醋排骨也不?敢多吃,只吃了两小块就收了筷子,倒是把焗番薯吃掉了大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抬眼打?量顾屿深。
他神色冷淡平静,看不?出情绪,但似乎是有那么一点不?高兴的。
南知这才忽然想起,顾屿深母亲早逝,父亲也在他大学时?离世,算起来?跟她奶奶离开的时?候接近。
可那却?是他最后一个真正的亲人。
南知顿了顿,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想到?你父母了?”
顾屿深抬眸:“嗯?”
“我奶奶的事是不?是让你想到?你父母了?”南知说,“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他似乎是愣了下,然后自嘲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没有。”
南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刚才那句话的声音不?屑又讽刺。
吃完晚饭,她才想起刚才哭时?迷迷糊糊中听到?的他说的话。
“对了,你刚才说,要给我看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