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3)

觉睡得很香,早晨清醒时精神极好,整张小脸白里透红,宛如刚刚成熟的蜜桃,连细细小小的茸毛都显得格外可爱。傅言之见她醒了,轻轻捏捏她的脸蛋:“睡饱了?”

陈酒害羞地钻进他怀里,小小嗯一声,傅言之拥着她起身,取过床头衣物给她穿上,陈酒有些羞赧,但还是乖乖伸手蹬腿,尊贵如他竟还单腿跪地给她穿上绣鞋,陈酒觉着难为情极了,糯米团子般的脚趾头羞窘蜷缩,她的小脚丫甚至还没傅言之手掌大,也难怪古往今来,无数骚人墨客都爱品金莲。

但陈酒并不曾裹足,时下裹足之风兴起,但大多是于钟鸣鼎食的贵族世家,民间女子裹足的尚在少数,且陈酒爹娘疼爱她,根本不舍得她吃这样的苦头,这一双天足小巧白嫩,比裹起来的小脚可好看多了。

傅言之从不觉得那畸形的叁寸金莲有何美丽之处,他亲了亲陈酒的脚背,弄得她面红耳赤,羞答答地望着他,连脖子根都红了。

他轻笑,把绣鞋给她穿好,又把人抱下床:“我命人传膳,你先梳妆。”

陈酒乖乖点头,冲他露出一个浅笑,飞快地又低下头,显然不大敢跟他对视,小厮送了热水布巾进来,她便自己打理,绸缎般的青丝披泄在身后,衬得她整个人愈发娇小可爱。

吃东西的时候也很是秀气,可见她的爹娘虽然出身不显,家中生活又清苦,却很用心在养她,养得她天真娇憨不谙世事,干净剔透宛如一张白纸。

待陈酒吃完,傅言之用帕子给她擦了擦嘴,温和道:“除却读书习字外,你想不想学琴棋书画?”

陈酒眨了眨眼睛,她虽然天资不如何,却很是刻苦勤奋,学是愿意学的,只是……她怕是二叔父来教,那人喜怒无常,她实在是怕得很。可傅言之又是他兄长,陈酒不敢说出口,只忸怩地捉着衣角,欲言又止。

“别怕。”傅言之摸了摸她的头,“读书习字我来教你,琴棋书画,我为你挑选女先生。”

陈酒闻言,有些惊喜又不敢置信,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傅言之颔首,意思是他说得都是真的,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傅冲之虽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奈何脾气古怪,哪怕是傅言之也控制不住,若是叫他来教,怕是好的学不到多少,全叫他跟摁住行云雨之事了。

对于自己兄弟的德性,傅言之还是很清楚的。

他说为陈酒挑选女先生,也并不是哄她开心,宫中每隔四年会有一次选秀,年满二十五的宫女或女官可自行出宫,其中不乏擅琴棋书画之人,她们出宫后大多会嫁人生子,也有那不嫁人的,便会作为西席被富贵人家聘去教导家中女儿,将军府不容外来女子进入,陈酒若要去学,也可以每天坐马车出去。

叫她多看看外面的风景,总胜过日日闷在府中。

傅言之为陈酒考虑周到,只是却引起傅冲之与傅容不满,他们二人本就没什么时间与陈酒亲热,如今她去学那劳什子的琴棋书画,早晨出门,傍下午才归家,有什么意思!

傅言之为陈酒请的女先生姓扈,是年纪大了自愿出宫的,过去在宫中便负责教导新入宫的宫女,琴棋书画都很精通,人却不怎么爱说话,稍显冷淡,陈酒第一次见到扈先生时怯生生的,怕自己不得先生喜欢,坏了傅言之为自己耗费的心血。

她一人住在京郊的一个小宅子里,在宫中那么多年,也攒下了棺材本儿,平时便靠教导富贵人家的小姐为生,那些富家小姐脾气一个比一个大,扈先生虽不怕她们,却也很烦那趾高气昂的态度,陈酒却性格柔顺乖巧,虽然脑子不大灵光,学东西慢,却很下功夫,天道酬勤,没过几天,扈先生便对陈酒和颜悦色。

虽然话还是少,却会主动关心陈酒,早晨陈酒来晚了一炷香,她还问她是否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