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昳时顿了一顿，垂眼不看她的时候才继续说：

“我怕你会走。”

“蛾子，我们能说一会儿话吗？”

他的请求至此像是变成了乞求：

“我们在209，我刚订的，没有别人……和我待一会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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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章有引用几句歌词，所以我也懒得去除字数了，直接把价格砍半了。

第108章 | 0108 108. 伏机

徐姮坐在了包厢内的那张小沙发上。

抬头看向门边的汤昳时，只见他也走了过来，坐在她旁边，不远也不近，三座的沙发中间隔着一个空位，手要挨碰在一起还得两个人都主动伸一下。

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未关机的显示屏和点歌台亮着寂寞又安静的荧光。

徐姮没有拖钓别人的爱好，也不觉得有人喜欢自己是一件能满足虚荣心的事，虽然徐姮承认自己确实喜欢折磨哥哥，但她从来没想把她和汤昳时之间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

她斟酌着自己该说的话，想了想还是应该从她本来的身份出发，她和汤昳时是从小玩到大的普通朋友。

这次是徐姮主动开的口，只是她说话时眼睛目视的是前方的屏幕：

“你抽烟了？”

徐姮问出来的时候就再一次察觉到了她对徐渚和对汤昳时的区别。

她知道哥哥在抽烟的事实时有着不顾一切想要拯救他的迫切与心焦；而之于汤昳时，她只感觉悲悯，就像是知道了一个人做了一件不该是他能做出的事，会劝也想劝，但似乎也就止步于此。

这会儿汤昳时仍旧能感觉到脑袋昏沉的晕眩感，他坐下后用手撑着头，发愣看着徐姮的侧影和她的长发，就像高一时他坐在她的后桌，班里关了灯在看电影，他拍一下她就会回头瞪他一眼。

那时的她和现在的她在他的眨眼之间相交相叠，只存在于那在闪动的荧光里，像是他醉酒之后的幻觉。

她没有走远，也不会不理他。

这样就够了吗？

是的。

……真好。

徐姮问什么，汤昳时就乖乖地回：

“我没有，我不抽烟。”

又像是怕她厌恶他身上沾上的烟味，解释着：

“你是闻到了吗？”

“我没骗你，刚才是别人在抽，我回家会换衣服洗……”

徐姮出声打断他，对此无所置评，平静的音调貌似有些太过无情了：

“那喝酒呢？”

汤昳时停顿片刻，就算他似乎是有点喝多了，但他还是能听出徐姮话语里多余的冷静。

他不知道该怎么理解。

事实就是她还在关心他，她放心不下他，不是吗？

这样难道不好吗？

那他还可以想那些事吗？

就那些关于以后的事……

汤昳时兀自笑了一下，坦然地承认：

“嗯，喝了一些啤酒，他们又给我倒了点别的，我不知道喝的是什么。”

他见徐姮终于转头朝他看过来，眉毛拧住，怎么看都像小时候她发火了，冲过来想要抓他的书包带子再给他踹一脚的模样，又听她恼火地说：

“不是，你怎么乱喝别人给你的东西？”

汤昳时依然撑着头看向她，目不转睛，即使他知道这样的聊天对于她而言可能非常无聊，但他还是想用她不认可的方式来把话题继续下去：

“我和他们是一个寝室的，没关系吧？”

徐姮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最后只能揪着眉毛刻意转过身，又不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