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情况,辛宁向青枝提了条件,青枝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还跪在地上,给她磕了个头。
“多谢小姐大恩。”
辛宁提起的心终于落下。
待到傍晚齐严从外头回来,辛宁便问他是否知道京城里擅治眼疾的大夫。
齐严将身上的官帽卸下:“眼疾?这倒不是很清楚。”
“不过,好几年前杨家的小儿子不慎磕到了脑袋导致目盲,是仁春堂治好的,想来在此处定有一番造诣。”
回答完,他又脱下官服,披上轻薄的外袍。
期间身旁已经安静了一会,他转头,见辛宁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齐严挑了挑眉,顺着她的意问道:“突然打听这个是要做什么?”
辛宁虽然在青枝面前表现得那般笃定,但她实则并无一定能成的把握,夸下去的海口,还得仰仗姐夫肯放她去做。
她只能有些心虚地面对姐夫提要:“我想……帮人找大夫。”
“那便找就是。”
辛宁惊讶于姐夫如此爽快,抓紧道:“我还想问姐夫要几个人,需口风紧的。”
“尽管要。”
“还有,大概要花掉几笔银钱。”
“等会为夫吩咐管事取给你。”
见齐严答得毫不犹豫,辛宁反倒犹豫了起来:“还有……”
齐严缓步上前,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打断了她:“宁儿。”
大手带着男人的体温,从背上慢慢滑至腰间,将她圈在了胸膛前。
“我说过,可以随你在在府里做什么,且你是我的夫人,要几个人,花些银钱都不会有人阻拦,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好的。”
辛宁将自己缩进他的怀里。
其实她心里清楚,她名不正言不顺的,只是借了姐姐的身份才能有此待遇,但她还是忍不住贪恋眼前这个人的怀抱。
“宁儿今日怎地这么粘人?”
看着她抱着自己久久不撒手的模样,齐严心里极其受用,手也抚着她的腰身,凑到她耳边低声挑逗。
“可是念起了昨夜的滋味?”
辛宁涨红了脸,要去推他,没推动,反而被男人按着脑袋讨了个深吻,亲得她双眼迷离才放过。
得到了姐夫的准许,辛宁动作很快,次日就将人接到了京城,去仁春堂问了诊,在稍微偏一点的地段租了处小院落将人安置。
辛宁秘密带着青枝和红苓去了一趟。
一见面,衣服洗得干净发白,头上掺着银丝的妇人就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给她磕头,被她拦住。
只是拦了这头,却拦不住那头,皮肤黢黑的汉子和约莫十岁大的小男孩就已经磕上了,嘴里不住念着夫人在世菩萨,是他们家的大恩人之类的话。
见场面有些难以控制,辛宁只说了几句话,交待青枝好好安抚家人便退了出去,听着里头哭声渐起,叹了口气。
倒是红苓在一旁露出了些许疑惑。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还残留着些悲切的氛围。
辛宁坐在一侧,突然听另一边的红苓问道:“青枝姐姐,之前可是因为此事,在半夜里哭过?”
青枝眼眶通红,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你,听见了?”
红苓点点头:“我半夜醒来听见声,像是有人在哭,还以为是闹鬼了。”
“刚才听见青枝姐姐的哭声,这才对上了号。”
一向沉稳的青枝难得露出了窘迫的神色:“抱歉……吓着你了罢?”
“没事,我胆子大。”
辛宁听着两人的对话,视线飘向车窗外,想起了在宫里遇到那“闹鬼”事件引发的惊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