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搭着楼梯的扶手下来,面无表情。
南柏一点也不好奇他们聊了什么,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就和管家道:“送客吧。”
文野却没有走,而是站在他面前,高大的年轻男人很有压迫感,南柏却只是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目光平淡地和他对视。
“还有什么事吗?”
“你早就知道林砚书的事,难道你就一点都不介意?安嘉树他……”
文野顿了顿,才把剩下的话说完:“安嘉树他永远忘不掉林砚书,你应该明白吧。”
南柏的眼底很冷清,缓缓地说:“那又如何。只是个死人而已。”
文野沉默了许久,忽然扯出一个笑:“你说得对,一个死人而已。但就因为他是死人,他在安嘉树心里,就永远都是第一位!”
那他算什么呢?
和安嘉树在一起的这几年,究竟算什么呢。
文野又想起安嘉树刚才认真又坚定地告诉他:“我没有一刻喜欢过你。”
安嘉树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难道除了林砚书的脸,他真的就一无是处了吗?
当时文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大约流露出了很狼狈的表情,不然安嘉树怎么会突然住口,还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他呢。
大概连安嘉树都没想到,一向自视甚高的文野,也会有这样无能为力的时候。
文野走出了南柏和安嘉树的庄园,透过二楼的窗子,看见一对人影相拥在一起。
南柏已经上了楼,他看了一眼窗外,知道文野正注视着他们,就抱着安嘉树压在窗台,低头亲吻安嘉树的脖颈。
在文野的印象里,南柏是个很冷淡的人。
同是青春期的少年,文野要靠高强度的运动来消耗旺盛的精力,打篮球或健身后,经常满身汗水,欲望勃发。
但南柏却假正经得很,成日只知道看书,好像对那方面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文野还记得,当初他和南柏做了假情侣,他觉得南柏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也想过要不要试着真的交往。
但他还没碰一下南柏的手,就被南柏冷冰冰的视线逼退了,自己觉得没意思,也就作罢。
谁能想到,一直像和尚一样禁欲的南柏,却那么轻易被漂亮的安嘉树吸引。安嘉树勾引男人的技术堪称拙劣,但南柏还是上了钩。
如果没有南柏,安嘉树就不会离开他。这一切都是南柏的错。
文野看着越吻越热的那两人,心里像有一团火在烧,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不知花了多久力气,才压住心口的那股妒意。
他离开庄园,开车驶上公路,同时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越详细越好。”
他咬牙说出了那个让他恨到骨子里的名字:“是个死人,他叫林砚书。”
自从文野来过一次后,安嘉树就开始频繁梦见林砚书,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很好的梦。
只有一次,他主动亲吻林砚书,但林砚书没有理他,把他推开后,牵着另一个男孩的手进了酒店。
安嘉树梦醒后,呆想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那是文野。
是文野带一个和他很像的男孩进了酒店。
外面下了小雨,玻璃上都是水汽,从阳台上可以看见大片的怒放的蔷薇花,浪漫得像中世纪的城堡。
安嘉树觉得很冷,不由打了个寒颤。
南柏躺在他身侧,把他揽进怀里,眼睛还闭着,声音却听不出一点睡意。
“睡不着吗?”
安嘉树现在已经很依赖他了,在林砚书的墓前,南柏那样对他表白,他心里确实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他仰头亲了亲南柏的下巴,小声说:“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