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以至,万家灯火亮起,偌大皇宫中少了以往年节气氛,特别萧条孤寂。

相较之下将军府异常热闹,当然只有薛燕歌是这么觉得的,从上回莫名消失后薛燕歌觉得贺逸云是对自己彻底死心,但想他唯一的小徒弟子翔在将军府上过年,他孤家寡人的有些可怜,出于礼貌她寄了封信邀请他。

谁知他竟然来了。

男人们入座后相互打量,神色各异。

薛燕歌看着桌上多出两副碗筷问向薛青扬,“哥哥,还有谁要来?”

薛青扬双手抱胸哼两声,然后起身走至她身旁,同时睨了眼其馀两人,“燕娘跟我去一个地方。”

薛燕歌被他拽住直往门外拉,临行前不忘跟屋内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们。”

子翔坐在贺逸云身旁,听到可以先吃,立刻动筷子夹隻鸡腿囔囔道:“师傅、师傅,这鸡腿真香,您也吃吃看啊,师傅这鸡腿比山里的还好吃!”

“子翔安静。”

“好的师傅,可这鸡腿真的好吃!”子翔是个心大的没注意到贺逸云的脸色,直接拿着筷子将鸡腿夹在他碗中,撇过头看见贺逸云今日竟然一改往常白衣打扮,穿件朱红色绣金纹的衣袍很有年节喜气,吓得他筷子落地,再向上看,盯着贺逸云老半天确认这人是他师父,不是什么山野妖精掉包的才诧异道:“师傅您今天穿的好像戏子。”

子翔话一出就连反应迟缓的孙先生都看了过来,慢悠悠扯出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贺逸云嘴角一抽,“子翔闭嘴。”

薛燕歌被带至偏院,路上薛青扬有些埋怨说道:“我还以为今年只有我俩。”

“抱歉,我想说就热闹点...”

薛青扬叹口气,然后伸手柔乱她发,“算了,你喜欢就好,下回记得先说声。”

“知道了,那哥哥带我来这要做什么?”

“自己去看。”薛青扬推开偏院大门。

瞬间薛燕歌瞬间泪流满面,她咬着下唇,哽咽喊道:“爹爹、娘亲...”

看着薛父薛母略为苍老的脸盲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薛青扬在她背后推了一把催促道:“过去啊。”

薛燕歌踉跄两下,再看薛父薛母各自带着笑唤着她的名字。

薛燕歌向前抱住他俩,哭得像个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往日所积累的歉意一夕间迸发,她原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爹娘了。

哭了很久,这会眼睛都红了圈像隻兔子般。

回想当初薛父薛母已经点头要让薛燕歌嫁给厉沉渊,恰巧此时探子来报,说厉沉渊在用妇女孩子为诱饵之后,不仅一把火烧光草原,更是将部族所有人屠杀殆尽,连孩子都不放过。

薛父震怒,说什么也不同意这门婚事,甚至直接将厉沉渊逐出将军府。

如此残忍毫无怜悯心之人,他决不同意。

不只薛父是个硬脾气的,薛燕歌也是,她气不过父母出尔反尔,甚至放话要跟父母断绝关係,只想跟厉沉渊在一起,想当然她被关入祠堂之中,就是饿死自己也不妥协,两方对峙谁也不让谁,最后她从牌位下的狗洞熘出将军府。

那时厉沉渊已经不再是任人欺辱的皇子,他已成年,有自己的府邸,亦有自己的势力。

薛燕歌是逃出来的,急切敲着厉沉渊府邸大门,时不时回头看,就怕家里来人捉住了她,终于下人来应门,下人看她衣着狼狈以为是要饭,或是哪里来的疯子,竟然自称是厉沉渊的未婚妻。

她伸长脖子看那比将军府还奢华的香榭水树、亭台楼阁,再看身着华服受人簇拥的他,有那么瞬间觉得他变了,变得有些陌生,她退却几步,也许真像爹娘说的,厉沉渊只是善于伪装的猛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