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食言了,次日就让人将桂喜打晕,藏在出宫马车中。
孙先生与子翔被薛燕歌三两句话呼悠,临走前薛燕歌还信誓旦旦向他们说道:“你们先走,我随后跟上。”
黎霜霜目睹全程,直到三人都被安排好有了空挡,她拉着薛燕歌走到一旁,确认四周没人后压低嗓子,“像要赴死似的,你接下来有什麽打算,别跟我说你自有打算,你得说清楚,不然我今天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出宫,我是要帮你,可没说要帮你送死!”
薛燕歌本可以继续编造令人信服的理由,但还是诚实说道:“我死在宫里,也好过逃跑,现在情势紧张,万一我逃了,宫里必乱成团,现在东厂不动手,是忌惮将军府的势力。”
薛燕歌继续跟黎霜霜解释其中利害关系,听得黎霜霜脸色越发沉重。
“那厉沉渊呢?他就这样装死摆烂,把摊子都丢给你?”
薛燕歌耸肩,不指望厉沉渊那人有作为,纯当他死了。
黎霜霜气不打一处来,蹬了左腿,“我看他平常牛轰轰,天上地下惟我独尊,拽的要上天似,结果是一到关键就派不上用场的废物!”
段平在远方不断使眼色,奈何黎霜霜没回应,只好上前打岔,挨了黎霜霜的一记刀子眼,“安排的查哨侍卫要轮班了,再不快些会赶不上出宫。”
薛燕歌推了推黎霜霜,“你快些走,不用担心,他们暂且不会动我,我会很安全。”
黎霜霜频频回头,比那戏曲的十八相送还依依不舍,半人蹲在木桶中,手搭着边缘,本想喊出声,顾忌着孙先生与子翔,只能无声向她说道:“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给你搬救兵,知道吗!”
薛燕歌失笑直点头挥别黎霜霜。
薛燕歌回到长乐殿中随意挑了把椅子坐下,抚着孕肚,望这华美精致如囚笼的大殿。
右前方有张茶几,她与子翔时常在那玩民间掏来的桌游。
屏风后有张白玉制成的矮桌,贺逸云说那玉石是极品能帮助修炼之人调内息,所以他时常在那打坐养神。
梳妆边还放着兰君挑的首饰。
桂喜忙里忙外的身影。
孙先生拄着拐杖,亲自监视她有没有准时喝药。
人去后,哪怕屋里摆满珍奇宝物,也挡不住这荒凉萧瑟感。
真大呀。
薛燕歌如此感慨,能做的都做完了,剩下便是尽人事听天命。
听个屁。
薛氏没有丧家犬,薛燕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江涛抓他们做人质,送走他们是为之后行动方便。
江涛不敢动她并非是忌惮将军府,而是不想撕破脸面,闹到鱼死网破。
江涛埋伏在厉沉渊身边多年,自然对他身边的大小事了若指掌,能大概估出厉沉渊的本事,但薛燕歌却是个未知数。
薛燕歌早年借故让创立西厂,并指明兰君担任厂督,兰君也不负薛燕歌祈望,培养出来的人口风紧,难得有用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