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发雪衣半身染血,眼尾下一点泪痣,眉间红印妖冶,亦仙亦魔。

贺逸云来得很急,忘记打理自己,在察觉到薛燕歌呼唤自己时第一时间冲来了,“燕娘!”

薛燕歌看着他身上血污,“你...这...”

“没事,不是我的血,别怕、别怕。”贺逸云想触碰薛燕歌,却担心弄脏她,隔着一步距离打量着她,既然身体无大碍,那就是其他问题,他松口气温声道:“这么着急找我,怎么了?”

贺逸云这副模样无疑是应证了薛燕歌猜测,担心他下刻消失,于是抓住贺逸云的袖子,将人拉近,伸着胳膊将人牢牢抱住,“你别走,就在这里陪我,好吗?”

不安紧张的心在看见贺逸云瞬间平静下来,取而代之是剧烈腹痛感,如猫儿哭喊般令人怜惜,“贺逸云,我疼...”

此时此刻黎霜霜捧着的一盆瓜子全撒在地,吓得爆出粗口,缓了几下还是没弄清楚状况,就被贺逸云使唤去找孙先生。

“我不知道啊!”黎霜霜才来皇宫没多久,连自己的寝室都找不着,更何况是那孙先生。

“我让宫人去找,等会很快!”黎霜霜跳着脚下榻还被地上的瓜子壳刺到脚底板,疼得直跳脚,弯腰拿鞋子的时间,屋里又多出个老翁。

贺逸云提着孙先生的后领进屋,孙先生气急败坏,修仙者施展法术时要避开凡人,否则会沾染因果,如今贺逸云当着一群人的面将他提走,怕是皮痒嫌活太长,想让那天雷电几下松松筋骨。

孙先生想骂人,但奈何嘴拙,所以决定先医好燕娘,再让她去骂贺逸云。

孙先生把脉完后他的小药童姗姗来迟。

桂喜端着银耳羹进屋,见了一屋子的人早已见怪不怪,黎霜霜问起一问三不知,虽然她是主子的好友,但桂喜不确定这些事能说多少,直接充傻装愣。

孙先生捏着细长的白须,叮嘱几句,几句话的时间用了半刻之久,最后还得由小药童统整重新复述一遍。

“孙先生说这不是大问题,喝上几帖安神药后好好歇息便能痊愈,近日燕娘忧思过重,导致宫缩腹痛,偶尔还好,要是太频繁可能会造成流产,所以燕娘要放宽心,才能好好养胎。”

黎霜霜糊里糊涂坐在家属席上听医嘱,挤开贺逸云握着薛燕歌的手像个老妈子,“是啊,好好休息,你嘱托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商人最讲信誉,所以你就好好养...”

“养胎?”

“养胎!”黎霜霜看着薛燕歌微微隆起的小腹,后知后觉发现薛燕歌怀孕了。

“你怀孕啦!”黎霜霜喜上眉梢,“我跟你说,这孩子认我当干娘不吃亏,别人含着金汤匙出生,我们不一样,直接带了矿,等孩子出生我就送个金矿场给孩子玩!”

贺逸云还在惦记刚才被黎霜霜挤的那下,又看她与薛燕歌过分亲昵,散着连本人都没察觉到的醋劲,“不过是些金银俗物,我的孩子不缺那些。”

黎霜霜按耐不住八卦之心,又顾忌这来路不明的男人,就怕是什麽妖物,不敢直接过问,“二娘,那是孩他爹?”

疼完之后薛燕歌非常疲倦,但还是强撑着意识,点了下头。

“好了,她累了,明日再来罢。”贺逸云下完逐客令,抬手轻挥,黎霜霜已然站在长乐殿宫门前,再想进屋却被无形力量给弹回,她按着那堵空气墙惊奇万分,思衬着贺逸云是什麽来路。

贺逸云名声很大,厉朝无人不知,昆仑仙长不忍众生受苦这才下山担任国师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