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镜子啊,看不见。”

“我看看。”

“哦。”

陈兮撕胶带,不知道医生是怎么粘得,粘了半下午,胶带像在她脸上生了根,她抠着胶带一角,慢吞吞跟树懒似的。

“我来?”方岳问。

“哦。”陈兮放下手,微微扬起脑袋。

方岳伸手替她。

这一片是老城区,大厦旁边有不少小吃店,环境看起来有点脏乱,这时候没什么人用餐,路上车来车往,行人也都来去匆匆,各自为生活和工作奔波忙碌。

“你知道海伦凯勒吧?”陈兮问。

“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方岳说。

“对,”陈兮道,“她从小就没有视觉和听觉,但她却成为了闻名世界的作家,我看过她的自传,还是很难想象她要获得这些成就得付出多大的毅力。我唯一能具象化的,可能就是她有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给了她一个可以安稳去获知世界的机会。”

纱布撕开了,陈兮下巴上有一个红色小点,小点也很安稳,没有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