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大程渡,而不是自私地将程渡甩给家里的老人,程渡没准也会长成阳光灿烂的孩子。杜闻秋对前夫的怨念尽数迸发,程述安笑说他们谁也没资格说谁。程述安一直是如此,自私得理直气壮。

杜闻秋无话可说,辗转找到已经入驻SPE青训营的程渡。她领程渡外出吃饭,可程渡累到在车里就睡着了。她不懂什么电竞,只知道程渡没必要在那里浪费时间。

现在的杜闻秋足够有钱,程渡甚至都不需要通过高考来改变人生。他想去的学校她都可以帮忙运作,有些名校看似难于登天,但它们永远会为足够的钱权留下一扇隐形的门。

杜闻秋认为自己可以直接书写程渡想要的未来。

程渡告诉她,自己喜欢在游戏里被人认可的感觉。那是她第一次快要触摸到程渡的内心,可当时的杜闻秋满心想得都是如何让程渡放弃。杜闻秋在香港的富太圈人缘不错,就像约见舒柠一样,杜闻秋很快有了一个和SPE老板的见面机会。

杜闻秋的丈夫在内地有一些隐晦的政治人脉,很多深谙此道的商人都乐于卖杜闻秋一个面子。

SPE的老板也是其中之一。

在她委婉地表达出不想让家里的孩子走电竞这条路时,SPE的老板立马心领神会:哪个分部的?您大概不知道,我的俱乐部有很多电竞项目。

杜闻秋报出了游戏名称。

SPE的老板松了一口气,笑着应允道:王者分部的啊,好说好说。

在杜闻秋的认知里,竞技都是出现在奥运会上的传统比赛项目,培养一名选手需要花费很大的人力成本。她有些讶异于SPE老板的过度爽快,但SPE的老板劝她别放在心上,他的俱乐部有很多程渡这样的小孩,程渡想打的那个项目根本不缺人选。

回去以后杜闻秋才知道,电竞是一个淘汰率极高的残忍行业,程渡辛苦在青训里争取来的位置,被她几句话摧毁得一干二净。

SPE如她所想那般没用程渡,过了很久程渡主动找上她,把这一年来她陆续给他的银行卡信用卡全数归还到她手中。

卡里的钱程渡一分钱都没有动过,杜闻秋当时就哭了。程渡替她擦干净眼泪,说:其实我没怪过你,妈妈。

杜闻秋终于又从程渡嘴里听到这个遥远的称呼,泪落得更凶。小时候轻易能揽进怀里的小男孩,长成了只能贴进他胸膛的少年。

程渡任由她抱着哭了许久,哭到杜闻秋以为程渡要重新接纳自己,却听见程渡开口道:所以别再插手我的事了,也别再用钱来弥补我。

她的儿子一直都清楚,她在卑鄙地用她现今最不缺的东西,来填补她过去缺失的一切。

让妈妈弥补你,即使哭花了妆,杜闻秋依旧坚持。

程渡松开她,轻声说:我已经长大了。

那天之后,杜闻秋没有再见过程渡。过了一段时间,她听说程渡换去了一家叫WIT的电竞俱乐部。WIT的老板是奥莱集团的小儿子魏擎,魏家二女儿魏茵常驻香港,找魏擎更加容易。

但是这次杜闻秋没有再给程渡增加障碍。

“他在海市打得每一场比赛,我都去现场看过。我不敢坐去前排,怕他见到我不高兴。”杜闻秋慢慢垂下眼睛,“如果不是我,程渡可能一早就在SPE打比赛了。”

舒柠安慰杜闻秋:“他现在在WIT也打得不错,拿了两个冠军呢。”

魏擎是好老板更是好人,舒柠不会忘记他曾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给程渡出气。从杜闻秋的态度来看,她定然是不知晓陆青斐对程渡做的那些事。舒柠不想让她再担心,决意不提。

杜闻秋又笑着说起从前的事,那些尘封的记忆没有因为岁月而变得灰白模糊。杜闻秋熟悉的是小男孩程渡,舒柠则是了解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