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於梅老爷每天带着铁柱到处跑的事情,她是乐见其成的,只是有时候她很想劝劝爹爹,他实在是不用每件事都亲力亲为,很多时候像是收账这样的小事,交给各大掌柜就好。不过看到那两人都是一副积极向上的样子,她也就没说什麽,随他们去了。

可是这一日,出去的是两个大男人,回来的时候却多带了一个女子。正在餐桌旁等待两人回来的梅行书与梅夫人相视一眼,不懂这是在唱的哪一出。

“这位是……”梅行书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一身粗布衣裙,双手紧张地绞扭在一起,皮肤粗糙,但浑身干干净净,虽然头上只插了一支木钗,可五官清秀,倒也算得上是小有姿色。

“你问柱子去。”梅老爷撇了撇嘴角,走到桌旁坐下。“都说过别等我们吃饭了,你们娘儿俩先用,我跟柱子每天不定啥时候回来,万一回晚了,你们俩还就不吃了啊?”

梅夫人轻笑命人给他盛饭:“那有什麽,一家人当然要在一起吃饭。再说我跟淑儿零嘴就没停过,不会饿到的。倒是老爷,你是从哪儿带回这麽一位……”她实在是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那女子,只看到那女子仿佛越来越紧张,看起来似乎十分淳朴,但梅夫人不是傻子,她看人精准的很,此女心术不正,贪图富贵,自从进了大厅,虽然努力保持波澜不惊的样子,但眼底的贪婪还有面目上的惊喜可骗不了人。於是她看了梅老爷一眼,似在责怪他怎麽带了这麽个人回来,他们梅府佣人虽不少,但个个都是百里挑一,不仅性情忠诚,手艺都是不凡,这女子一看便是不安於室的,怎生给带回来了?

“媳妇儿……”

梅行书先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後命管家将那女子带下去,正是吃饭的当儿,待会儿再说好了。等到管家将人带走,她才看向铁柱:“到底怎麽回事儿啊,这女子是谁?看样子是嫁过人的,她的丈夫和家人呢?”

“这个……媳妇儿……俺说了你不会生气吧?”铁柱小心翼翼地跟她求保证,等到她点头表示绝不生气之後才说:“她叫李阿秀,是俺以前的未婚妻。”

什麽?!

梅行书心里一动,立刻觉得不高兴,但她答应过不生气,“……那你是怎麽遇见她的?她不应该是铁家沟邻村的人吗,怎麽会到蜀州来?”

“这个……俺也不是很清楚,就瞅着她给人从巷子里追出来,撞着俺跟爹了,完了她就认出俺,死活要俺救她。俺没办法,就只能帮她把人打跑,然後她怎麽也不肯走,俺这才把她带回来的……”他每说一句就瞄梅行书一下,确认她没有不高兴才敢继续朝下说:“媳妇儿,你说咋办啊?”

听到铁柱的问话,梅行书眨了眨眼,问:“依你的脾气,看到她应该是会暴跳如雷蹦起来挥拳头救人的,怎麽你非但没有揍人,还要我帮她?柱子……你不会喜欢她吧?”不能怪她多想,女人都是这样,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再说了,她家柱子是什麽样的人她还不清楚,典型的记仇又小心眼儿,谁要是对不住他,他能立刻跳起来扁人,可这李阿秀不被扁就算了,柱子还要帮她又是怎麽回事儿?!

“不是不是不是当然不是!!”铁柱摆手连声否认,“俺一点都不喜欢她!是她硬要赖上俺啦!”

“到底是怎麽回事儿?”梅行书越听越急,她捉过铁柱的手,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双手摁住他的肩膀,也不问他了,直接对着梅老爷:“爹,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就是那样咯,柱子把人打走之後那妇人认出他,死活求他救命,被她缠的没办法,又是在大街上,引起别人注意就不好了,所以才想着把她先带回来,然後再处理。”梅老爷闲闲看戏,夹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巴里,“来来来,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先吃饭!”

☆、(11鮮幣)媳婦吃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