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梅行书的话,唯有铁柱欣喜,其余人各种神情皆而有之。愤怒、遗憾、失落……还有算计。
气氛在此陷入了僵局,皇帝蓦地扬起满是鲜血的宝剑:“元贞,朕给你时间壮大,朕等着你。”
言下之意便是,今日放你一马。
“我不会感激你,允熙皇叔,你最好坐稳了你的龙椅,早晚有一天我会把它拿走!”说完,深深地望了梅行书一眼,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去。他的副将以及仅剩的兵士也都跟着去了,这场浩荡的战争,就这样结束在几个人的几句话里,而那些以及死亡躺在地上的,也只是死亡了。
梅行书看着元贞渐行渐远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孩子,到底是长大了。却不知是朝着哪个方向成长。
他是怎麽到的扶桑,又是怎麽坐到今日的位置,梅行书不想过问,也不想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要过的生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她又能做什麽呢?还不都是徒劳无功。这世界大的人力根本无法改变,她早就知道了。
☆、(15鮮幣)無法回去
无法回去
庆功宴梅行书并没有参加,因为这场胜利并不是她的功劳,而她也没有心思去与人应酬。相府因为她的回来倒是热热闹闹的,在自己家里吃顿便饭,比在金銮殿上喝那杯美酒要自在的多。
铁柱也跟着她一起回了相府,战争结束後她便名人除去了他的军职,现在他就是一普通老百姓,啥身份都没有。带他回府的时候,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把老管家吓个够呛,抖抖索索地拿起一边的扫把指着铁柱的鼻子要赶人,梅行书看得啼笑皆非,跟他说这是自己的护卫,福叔哪里肯信,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铁柱去哪里他就去哪里,一定要找出他是坏人的证据。
而对於这个护卫居然能和相爷同桌吃饭,姿势仪态还极尽粗鲁与不文,福叔更加不能忍受了,他狠狠地等着铁柱,头一偏问梅行书:“相爷,这人您是从哪儿找来的?老奴见他这副吃相,好似是几百年没吃过饭了一般,和您同桌,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梅行书轻笑:“我倒觉得无妨,福叔,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福叔想留下来,万一那个恶人要对相爷做什麽该怎麽办?可梅行书眉眼带笑,他又无法拒绝,只得嘀咕着退下,不忘交代大厅前的护卫要仔细注意着里面,万一相爷有什麽要求或是危险要在第一时间冲进去。
狼吞虎咽吃个半饱後,铁柱抹了抹嘴巴,起身去盛饭,问:“媳妇儿,你不去能行吗?”他指的是庆功宴,按理说媳妇身为丞相,怎麽能不去?
“无妨,我已跟皇上说过,身患恶疾,不宜外出。”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她是真的没有心情和耐性去面对这样的一场胜利。敌人是元贞,是她几乎一手带大的孩子和曾经誓死效忠的君王。先帝临终前曾再三嘱咐过她,要好好辅佐元贞,可自己却让这江山从他手中被人夺了去,还让他颠沛流离於海外小国,如今更是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日後自己死去,如何有颜面面对先帝?
满心的忧虑酸楚,在见到铁柱不管不顾地拿嘴巴去啃虾子的时候暂时停住:“柱子,那壳是不能吃的。”
“没关系,俺喜欢连壳吃。”傻子丝毫不介意,大嚼特嚼,还不忘撕开一只放到梅行书碗里招呼,“媳妇儿你也吃。”
这豪放粗鲁的吃法慢慢感染了梅行书,她拿起筷子吃将起来,内心不由得隐隐有些羡慕铁柱的乐天知命。倘若自己也像他这样单纯就好了,世上就没有那麽多伤心事令人痛苦纠结,心里也就不会如此煎熬。
用过午膳後,相府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官员,他们皆是听说梅相“身患恶疾”前来探病的,不过梅行书早已交代福叔,不管来者是谁,都一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