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大吃一惊,梅子标注的字数虽不多,可字字珠玑,宛若醍醐灌顶,令人茅塞顿开。他所不能理解贯通之处,看了她的注解,竟瞬间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好像自己陷在迷雾当中,却突然有一丝光线照了进来,他依着那光线走,便找到了这绝佳的所在!
见铁二好像傻了,自己喊他喊了好几声也没得到回应,铁柱放下烧得火红的锤子,走出铁铺,用了吼了一声:“二子!”
铁二顿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啊……堂哥,啥事儿啊?”
他还问他啥事儿?铁柱有点担心地摸了摸铁二的脑门,又试了试自己的,不烫呀。“二子,你咋回事儿啊?是不是嫌你嫂子写的不好?要不俺找她给你再看看?”
铁二连连摆手:“不不不不用了,已经很好了!”简直好的超出了他的想像!难道这世上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想法让一向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比旁人强的铁二有点受不了,他转身就走,连跟铁柱道个别都没有。铁柱在背後瞅着他,总觉得他有点失魂落魄的,跟变了个人儿似的。
从这日之後,铁二再也没踏出过家门一步,也没再来柱子家找梅子求教。梅子的批注好像彻底打击到了他的自信心,连一个妇人都比自己强,这让铁二自尊大溃。他更加用功了,没日没夜地读书,向来吝啬到极点的铁大娘见儿子如此上进,高兴的不得了,对那甚是昂贵的灯油,除了偶尔想起来的时候抱怨个两句,其他啥都没说过。村里人都知道铁二如今出息了,都会送点吃食过去,说是犒劳犒劳铁家沟这十几年来的第一个举人,铁大娘贪小便宜,一个没落的全部收下。
梅子也听说了这事儿,她不以为然,但铁柱进山打猎回来拿了野味送去,她也不曾说过什麽。会试在冬日,距今还有两个多月,如果刻苦读书,说不定也能得个贡士的头衔。
铁二赴京的那天,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了,他穿着一袭青色的锦缎袍子,头发束起,看起来颇为风度翩翩,再加上他向来不干活儿不下地,双手白净,倒真有几分贵公子的气度。铁大伯算是把一生的积蓄都压在了这个小儿子身上,送他走的时候连眼泪都没能忍住。
☆、(14鮮幣)禍兆初顯
祸兆初显(上)
本家的少年郎进京赶考,凡是姓铁的人家或多或少都拿了些银子出来,铁柱原本是想拿一百两的,被梅子拦下了。虽然他们家现在在村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了,但是财不露白,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家大概有多少银子,冒昧的一出手就是一百两,别人看了,怎麽想?
被梅子这麽提醒了一遍,铁柱一想,的确也是,那怎麽办呢?折中换成五十两好了,就这,已经算是一笔钜款了,够普通的四口人家生活一年有余。铁大娘见铁柱一出手就是五十两,立马眼神就变了,旁敲侧击打听他究竟有多少身家。铁柱心里发虚,寻思着自己幸好听媳妇儿的改给五十两,不然哪还有清闲在啊?
铁大娘问得他又烦又厌,当着这麽多人的面,铁二又要赴京赶考,他也不好发火儿。幸好梅子过来了,四两拨千斤地把铁大娘的话给截了下去,这才算完。
见大娘终於肯放过自己了,铁柱夸张地大大松了口气。梅子瞧他这副模样煞是有趣,轻笑着问:“怎麽,现在知道我说得对了吧?”
铁柱点头点头再点头:“媳妇儿,以後俺绝对啥事儿都听你的!”
“什麽都听我的倒不至於,你又不是不能思考的小孩子,只是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可都得乖乖的去做,不能有任何异议。”帮他把稍嫌淩乱的衣领整理了下,朝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铁大娘家看了一眼道:“这儿也没咱们什麽事儿了,回家去吧。”
铁柱本来也不喜欢在这儿呆,既然媳妇说要走,他当然没有任何异议。立马挤进人群跟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