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吸了口口水,眼珠子黏在梅子身上就舍不得移开。梅子瞧他那傻样,一个脑瓜崩儿就弹了过来,正中铁柱脑门,疼得他大叫一声捂住额头,但仍然舍不得放开自己手里的馒头。梅子摇头轻笑道:“快些吃吧,吃了咱们也好早点安歇。”
本来嘛,梅子说这话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就是早点睡的意思,不过在有心人的耳朵里就不是那麽个味儿了,铁柱把媳妇的话搁心里翻来覆去地琢磨了那麽几遍,总觉得媳妇儿是在跟自己说什麽暗话。不过他脑子不灵光,也不敢肯定,只能埋头苦吃,快些吃完,待会儿安歇的时候不就知道媳妇儿到底是什麽意思了嘛!
梅子吃饭速度向来不及铁柱快,但是铁柱吃得多,所以在梅子吃完的时候铁柱还拿着馒头在刨饭呢,她起身去锅屋把另外闷的清粥小菜拿了出来,那方石身受重伤失血过多,不宜吃太多油腻之物,虽然不喜欢此人,但梅子受孔孟之道浸淫多年,见死不救的是,那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把粥和菜准备好,铁柱也吃完了,梅子让他端着饭菜去东屋给方石,铁柱应了一声,不忘叮嘱梅子:“媳妇儿,你甭收拾啊,待会儿俺过来洗碗,你别动,别动啊!”得到了梅子的保证他才安心去了东屋。
方石正倚着炕头出神地望着窗外,连铁柱走进来都没注意,直到铁柱把饭菜放下,碗碟交加的清脆声音才让他回过神,一看是铁柱,笑道:“铁兄弟,真是麻烦你了,在下受之有愧啊。”
“方兄弟无需客气,只是些粗茶淡饭,还请方兄弟莫要嫌弃。”铁柱嘿嘿一笑,他虽然性子粗莽,但也没到愚笨的程度,场面话还是会说的。“俺媳妇儿说了,你失血过多,不宜吃油腻的食物,这是她特意给你做的,虽然清淡些,但对身体好。”
“真是麻烦嫂子了,铁兄弟好福气,能得如此贤妻。”方正笑了一笑,端过大碗,见这碗虽然质地不是上乘,但清洗乾净,碗里的清粥闻起来亦是清香扑鼻,虽然只是简单的白米粥,但上面铺了薄薄一层小菜,还有些许的粗粮夹杂其中,但却不叫人觉得小家子气,能看出做这粥的人是何等的心灵手巧。喝一口下去,便觉温暖脾肺,滋润嗓喉。方正在心里轻叹,这铁家娘子,倒是个妙人儿,就是不知在这穷乡僻壤,是如何养出这麽一个妙人儿的?而这样一个妙人儿,又如何会嫁给一个铁柱这般的粗汉?当真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听到有人夸自己媳妇儿,铁柱比谁都开心,他挠挠自己的脑袋,很没心机地就把自己是如何喜欢上梅子如何娶到梅子,还有梅子对自己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聪明,如何如何知书达理,对着方正狠狠地夸了一通。直把方正听得心底不住轻叹,可惜了铁家娘子这麽个妙人儿。若是生在朱门大户,怎麽着也得美名远播,又怎会在这麽个山沟沟里糟蹋了。
且说梅子洗好了碗,左等右等也没见铁柱出来,她是已婚女子,不宜进出男子房间,实在是等得久了,她便收拾了下洗了手脸和脚,先上床做女红了。虽然家里不缺银两,铁柱靠打猎打铁更是积攒了许多,但她平日闲着没事做,做点女红也算是打发时间。再说了,她早就想把家里房子翻修了,泥屋又潮又湿,下雨天还总是漏雨,墙上的泥屑土片也老是朝下掉,洗乾净的被褥衣服总是被弄脏,几天就得重新洗过。
等到再过些日子,她就跟柱子提翻新房子的事情好了。有了新房子之後,她也能再养些家畜,虽然铁柱不能读书,没有仕途可言,但就这样普普通通地过日子也没什麽不好。想到未来的前景,梅子忍不住露出微笑,手上的动作也更快了,绣花针龙飞凤舞,不一会儿一朵娇艳的牡丹便跃然其上,看起来特别动人。
铁柱掀开门帘走进来,见她在做女红:“媳妇儿,你怎麽把碗给洗了?”
梅子对他微微一笑,正是睡觉时候,她已经拆了发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