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看皇姐刚刚夺回来的燕云十六州,史上就数代?反复易主,这天下,姓元也不过?数百年……不过?据此做兴亡叹罢了。”
元自虚看他淡定自若,不知为何心里微微一慌,面上却?还?含笑道:“一国储君,岂可?如此?家国责任,社稷民生,何能推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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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钧微微笑道:“天子受命于天,父皇雄才大略,弟弟们如今也大了,正可?教导之,儿如今一心问道,已不堪神器之重,恳请父皇降恩,容儿子修道。”
他嘴上说恳求,却?并无恳求姿态,目光清澈如水,仿佛只是?在和父亲闲谈,面上也无任何怨怼。元自虚对?这种高高在上稳操胜券的姿态觉得有些不悦,但却?又带了些优越感,他不就是?觉得自己有仙缘吗?却?不知朕在天上,也是?昊天上帝,也是?你爹。
罢了,都是?凡间历练,毕竟是?仙家父子。
元自虚却?又忽然有些走神,这么说来,元钧和沈后如果也都是?天上之人的话,那其他几个皇子呢?
既然不是?沈后所出……
元自虚皱了皱眉,虽然是?人间化身,也是?朕的血脉,只是?,大概没了仙缘,也只得个人间富贵了。
他看了眼元钧,元钧似乎也正在出神,不再似从前在他跟前谨慎小?心,他不说话,他也不觉得拘泥紧张,仿佛已知道了自己的归处,因此已全不在意。
元自虚心中冷哼了一声,朕还?在兢兢业业治理天下,你就想着躲懒了?仙缘,那是?朕的。朕赐你你就有,朕收回来,你就没了。
他淡道:“储君为国之根本,岂可?谈禅论道,不以国为意?此事?决不可?。朝廷立刻就要开科选士,国务繁忙。今日起,你需日日批折子,为君父分?忧,不可?懈怠推托。”
元钧似乎有些错愕,但毕竟还?是?应了:“儿臣遵旨,不敢懈怠。”
元自虚这才道:“知道你身子尚未大好,但岂可?移了性?情?你母后若是?在,必定也要教训你的。”他语气忽然温和惆怅了些,想起了适才在那幻梦一般的梦境中,见到的沈后,仍然是?那样的青春芳华,甚至看着比自己还?要小?许多。
自己若是?回到上天,应当也是?回到年富力强之时吧?
他忽然发现今日吃过?那红丸后,精神一直十分?抖擞,之前身体那些隐隐作疼的地方,似乎也已消失。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思维迅捷。
他心中一动,叮嘱了元钧几句,命他回宫,便起身到了后园,命人取了弓来,拿了他从前年轻时常用的弓,试着拉了拉,果然发现力气圆满,轻而易举,整个身躯都感觉到蓬勃健发,血气充足,神魂沛然。
他回了寝殿,平日服侍的女道士上来,穿着薄纱,这一夜,三个女道士侍寝,竟都不胜,最后都哭泣着称颂陛下之勇猛,而他收放自如,久而不泻,筋力健旺盎然犹如青年之时。
竟有如此之效?
被关在宫里道观炼药的冲霄,这一日得了皇帝命中官送过?来的赏赐,五色云锦十匹、紫罗十匹、香百斤,紫铜香炉一尊,金子十锭。
冲霄国师带着徒弟们谢了赏。
李东福含笑道:“皇上说了,有劳国师这些日子辛苦了,但这丹丸既已成,那还?要劳烦国师多炼一些,以备不时之需。至于需要什么药材香料等等炼丹的材料,国师只管列了单子来,老奴们自去采办。”
冲霄面色如常,仿佛不知道自己已完全被囚禁在宫里炼丹的境况,而是?含笑道:“有劳李公公了,能得陛下信重,是?我等福气。如今第二炉第三炉都还?在试着了。”
李东福笑眯眯道:“道长是?有大富贵的。”两人又互相?恭维了一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