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涯大愕:“失踪?还是惧祸逃了?”

护卫道:“屋里陈设和细软都在,院子里养的鸡和兔子也都在,不曾喂朝料。属下们细细检查过屋内,连公子昨夜给的一百两银票都还锁在柜子里,另外还有其他?可疑之处。”

元涯道:“快说!”

护卫道:“大门门闩被劈断,闺房内床上凌乱,地上有些血迹和一只绣鞋脱落,院中泥地上有拖t?曳痕迹,想来?是深夜睡眠中,被人闯入院中,挟持走的。”

元涯想到昨夜那女子盈盈双眸,楚楚可怜,那鸨母惧怕不已,原来?竟是此等恶客。也不知那绝色胡姬如今又被强行掳掠去?了哪里,受到何等欺辱,一时怒发冲冠:“天子脚下,竟然?有此恶客盛气凌人,欺凌弱女!备轿!我要去?京兆府,报官!”

狐怪

以皇子之尊, 为了个妓子失踪就亲自去京兆府,那确实太有失体面,因此在幕僚的劝说下,元涯最终没有亲自去京兆府, 但还是命手下人拿了帖子去传话?, 命京兆府好生查。

京兆府接到这也有些无奈, 这在地方?官看来,也不过是个恩客争风吃醋妓女失踪的小案,在这金粉街里每天都在发生,甚至只需要楼子们的护卫就能解决,不会有人为了这些事情告官。只是这恩客偏偏和皇子看上了同一个妓子,皇子既然有命让查,也只能查。

原本?以为按三?皇子所说的,那女子丽色无双,有着一红一绿难得的异色双瞳,又带着个鸨母, 南方?口?音,夜里被人神秘掳走?, 应该很好查。结果没想到一查起来,却全无头绪。

先说房屋的主人, 查了却只是掮客帮忙租出去的, 再问掮客,出面租房的却也只是那鸨母, 只说是来京里投靠亲友, 带着女儿, 女儿生病了,掮客却也没有见到那女儿样貌。

倒是和里长报备过路引, 里长这边只登记了母女二人从抚州来,母卢三?娘,女儿严小?烟,这多半是假姓名,但这却又是京里私娼极常见的情况。京里门?户人家,大多是外乡人隐姓埋名进?京,做个风月行当几年,赚了皮肉钱回去,改头换面嫁了人,又是清白人家出身?。

官办教坊倒是有真名,却又不允离开京里,母女二人到京里也不过一周不到,自然不是官妓,但看路引,又没有出城的记录。

再查现场,更是蹊跷了,门?闩被砍断,妓子和鸨母都被拖走?,这样大的动作,深巷门?户浅窄,风月街又是客人极多之地,如何邻居们全都说无人听?到、看到?

有经验的推官倒是猜测是仙人跳,母女乃是自行离去。但这细软钱财皆在,三?皇子的内侍和护卫作证,因撞坏了那胡女一盏灯,赔了一百两银子。百两银子和妆奁尚在,也还有好几样值钱的物件,宝石妆盒、玉石盆景,另外还有好几件字画,查了都是真迹,颇为值钱,拿去当也能当个几千两银子,只是仓促不好出手罢了。这些值钱物件尚且就在屋内,未曾搬动,可见不是为钱财,不合常理,若是母女自行离去,布置这样子,那这仙人跳骗的又是谁?

京兆府查案的推官们面面相觑,却又不得其法,老衙役去问过了金粉街上的里长,消息灵通走?乡串户的媒婆,其他?鸨母,都只说这母女来了就只是生病,深居简出,没有听?说她?们得罪了什么恶客。

满京城筛了一遍,三?天过去了,别说鸳鸯眼的胡妓了,就连鸳鸯眼的猫都没找到一只。

京兆府尹将惊堂木啪地一下摔在了桌上:“假名字假身?份,你们还要告诉我恶客也是假的不存在的,那么你们能告诉我,谁去和三?皇子禀报?那对母女连银子都没带走?,她?们图三?皇子什么?”

师爷、捕快们都在堂下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师爷才?道:“但是,大人,三?皇子明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