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璧听他意大不祥,有些忐忑:“殿下与公主自有天命庇佑,肩挑大任之人,还?请殿下珍重。”
太子?靠近她,伸手从她头发上?拿了?一瓣落红,拿在?手里,微微一笑:“多谢卿,卿这?些日子?在?宫里,也很辛苦吧。”
容璧不知为何忽然心中恻然:“宝函宫内日子?安闲。”她心里默默想着,因为皇帝不是自己的父亲,因此皇帝对自己施加什么,她并不会觉得伤心,但?从太子?的角度看,他一出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最后剥夺这?一切的又?是他的父亲……
太子?似乎却没有了?之前的抑郁:“无君无父,是禽兽也,但?设若君父本就是无德无义之禽兽,那又?何妨……”他目如寒星,唇带微笑,没有说下去,但?容璧却知道那大概就是无君无父的省略了?,这?对于从小受到?那么多大儒教育的太子?来说,大概是一个痛苦的蜕变吧。
她正懵懂间?不知如何,太子?伸手轻轻一推她:“去罢!迟则生变!”
容璧一阵眩晕,只?看到?海棠花瓣乱飞,眼睛一花,再睁眼之时,人已在?自己身体内,她睁开眼睛,有人正在?替她把脉:“烧已退,伤口也已消肿,心脉稳固,伤势稳定,小心将养即可。”
她勉力想要起身,却被人按住,容璧看过去只?看到?弋阳公主分外消瘦的面容,心中一软:“公主……”
弋阳公主面容滞了?滞:“是你……”她忽然面色微变,伸手按住腹部,她身侧的侍女们连忙上?前扶住,看弋阳公主额头上?汗涔涔,惊呼:“公主!”
很快细心女官已发现了?不对:“血!大夫!”
弋阳公主身下的裙摆已汨汨流出血来,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大夫原本就在?帐内,此刻也大惊失色,上?前未及把脉,命人道:“快令公主平躺安置!”一边为公主诊脉。
一群侍女拥上?来,幸而都是训练有素的,虽然慌乱,仍然抬了?春凳来扶着公主躺下,抬回主帐内,大夫匆忙道:“快传稳婆来看看,这?是要生产的脉象……”
梅香大惊道:“可是,现在?才七个月,未到?产期!”
大夫拭汗:“请稳婆看看,公主这?些时日劳累过甚,心中焦虑,恐是早产了?。”
幸好公主身边原本就有精于妇科的婆子?,即刻放了?帘幕看后果然出来报给大夫:“宫口已开,胎儿入盆了?,胎水淋漓,恐是胎膜也破了?。”
大夫摇头:“强行保胎于母子?都不利,只?能分娩出来了?,我点几个穴位,速速为公主针之促产,胎膜早破,不能久拖……”
这?边主帐忙乱一团,中军帐这?边郭恕己也收到?了?王妃早产的消息,七个多月便早产,中军帐中安静一片,毕竟在?帐中大多为镇北王心腹将士,此刻不免都看向了?郭恕己。
郭恕己面色铁青一片,卢佩陵轻轻咳嗽了?声:“大军立刻就要开拨,决胜就在?今夜……王爷您看,既然王妃早产,是否计划改一改,请雷将军先行,您等?王妃生产后再领军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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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恕己摇头:“老?雷机变不足,非本王带队,锐气?不足,空耗时机,再拖下去,粮草运转不足,此为艰难之秋,再拖下去天气?寒冷,又?有棉衣军需问题,对方一旦得了?喘息之机,收复燕云飞地,便要功亏一篑。如今天下共目于此,我等?蛰伏绸缪数年,不可轻忽。还?是按原计划孤王亲自领兵,成败在?此一夜。”
众将凛然听命。
郭恕己又?一一指派了?军令,诸将肃然上?前接令后即离帐,最后剩下卢佩陵,卢佩陵道:“臣在?此守候王妃,如有生产,即派人通报于王爷。”
郭恕己微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