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戴好,害怕二哥心中还有挂念以至于考不好试,便又叮嘱道?:“令妹无碍,来日大事了了,便放令妹脱籍返家,卿只管安心应考便是。”

容墨脸上?一喜:“学生多谢殿下开恩!”

后面的承恩侯和沈安林却有些意外?,但仍然恭送了太子离开。

风雨如磐,容墨恭送太子走后,呆立了一会儿,才忍不住道?:“太子真神仙中人也?!”他转头对?承恩侯又施礼道?:“多谢侯爷开解,太子殿下礼贤下士,晚生心服,来日有差遣之处,只管吩咐。”

承恩侯作揖还礼,又命人亲自将容墨送走。沈安林看他走了,这?才有些困惑道?:“殿下怎的冒这?般奇险,辛苦来此,不和祖父多说?些绸缪,反倒和容墨说?这?等家常琐碎,赏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文房四宝虽说?是太子平日里?自用?的,自然都是好的,但既然要拉拢人心,怎不厚赏?您都特意备下了那些金银,只待太子开口叫赏了。”

承恩侯转头看了看沈安林,长叹道?:“从前先皇后在家里?,你祖父就总说?皇后若不是女子,当?由?她继承家业,才能保沈家平安,我当?初不服,如今看来,只从儿女方面,她确实胜我多矣。”

沈安林平日被父亲教训多了,倒也?没往心里?去:“怎敢和殿下比,只看殿下日日被关在宫里?,如今还能亲手下厨做菜,一丝不乱,我心里?是真佩服殿下的。”

承恩侯意味深长道?:“被君父幽禁,他不慌乱不气馁,确实心志确实非同?一般,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古今成大事者如勾践韩信等人皆能忍非常人之能忍。然则最难得的还是,他被囚禁日久,今日难得出来,他竟未与我泄一怨愤之词,面上?也?绝无愤恨悲伤亦或是抑郁之色,反倒是始终平静如往日。与容墨闲谈,随手赏下自用?之物,仿若并?非身在囚笼,而从容自若如寻常。”

沈安林也?道?:“对?,我适才还以为太子平日在宫里?不好诉苦,今日见到父亲,就算没有怨怒之语,好歹也?交代一二今后我们如何做吧?对?那容墨尽是拉家常,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承恩侯坐了下去,慢慢摸着?那桌布:“公主远嫁,太子又被幽禁,岂有无怨愤之心,但太子尚未及冠,便能掩藏如此,不露痕迹,城府之深,便是令老夫也?要悚然。”

沈安林道?:“兴许是有外?人在,殿下不好多说??”

承恩侯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还没看出来,太子待容墨,比待你我才像自己人?无论是容氏兄妹,还是那不知何时笼络的能够赌上?身家为殿下挖密道?的唐喜,都是他深深倚重?的,我们今日,才像是外?人。”

沈安林:“……”

承恩侯道?:“你若是容墨,太子如今失势,真的许诺以他们兄妹高位,赏以重?金,你敢接吗?”

沈安林愣了,承恩侯道?:“他们不过是一介草民,会不会想贵人们赐下这?重?金,是要他们的命?”

沈安林张口结舌,承恩侯道?:“那容墨一开始对?你我戒备警惕如此,之后知道?亲妹涉险,便宁愿以身相代,甚至想要去敲登闻鼓,他们会是为了钱将手足之命卖掉的人吗?匹夫亦能血溅三尺,不可轻贱之。”

沈安林沉思道?:“父亲说?的是,那容女官立下如此战功,我还想太子怎不许以妃位,到时候容家也?是一门贵戚,满门光彩,太子倒说?让她脱籍还乡。”

承恩侯道?:“太子冒的是多大的险来见容墨,折节下交,待他亲近,赏他自用?之物,这?是真正倚重?他们兄妹,将他们视为肱股心腹之意。不许高官之位,更决口不提妃嫔之事,只答应让他们平安返乡,这?才是最高明之处。要知道?太子如今是被囚禁的,许什么高官厚禄,那都当?不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