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为了?那所谓的皇图霸业,想到此不由觉得有些?心灰。
骆世明低声道?:“我们正可以利用这点,将这事透露给太子知道?。”
骆皇后之前一直在?震惊和惆怅伤怀中,这下才忽然转弯回味过来:“你的意思是?,引诱太子犯错?”
骆世明道?:“不错,太子知道?弋阳公主面?临此等凶险,岂有不恐惧愤怒的?要知道?,只是?远嫁,太子就长跪不起,若是?知道?此事……只要为此去质问皇上,父子君臣之间嫌隙一生,便再?无回圜之地了?。皇帝能够容忍儿子念旧情为了?姐姐怨上自?己,却不会容忍儿子揭穿了?阴谋仇恨自?己。怨与恨,是?两回事。”
骆皇后几乎拍案叫绝,眉目飞扬起来:“不错!他们姐弟情深,正该如此!此计甚妙!”
夕阳
元钧在函宫里确实实在静静的看书, 静下来后,太傅们虽则隔日还来授课,但基本也不敢再多言,毕竟实在严密的监视看守下。然而静下来后, 元钧有了更多的功夫在研习书史上。他拿出了?从未有过的静心钻研的态度, 仔细研读, 涉猎广泛,撰写笔记,太傅们震惊于他学业上的精进,又惋惜他被幽囚,惜其才不得伸。
元钧每周的策论功课,都写好后经人检查过,才会封好交给负责讲授功课的太傅,而太傅批过的功课,又会呈皇上御览,皇上有时候看, 有时候亲自朱批后,再命人封好送回函宫。而皇上批后的匣子, 就无?人敢再验看,封后直接送到太子跟前。
今日这封着策论的匣子里, 却?被人夹带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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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钧不动?声色, 只拿了自己的策论出来,看了?批文, 又只说要重新写, 不让人打扰, 命服侍的人都下去?了?,才慢慢打开那张薄薄的宣纸。
宣纸很薄, 字也并不多,元钧却?反复看了?几次后,青白着?脸,将那张纸放入了?袖中,霍然起了?身走了?出来,命严信:“去?叫沈安林进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严信不知?底里,看元钧脸色不好,连忙亲自跑了?出去?,元钧看了?眼天边蜜酒一般浓稠又通透的夕阳,夕阳下他亲手栽种的菜圃里生机勃勃。春雨滋润后,春阳照耀,菜都疯长了?起来。仅靠函宫里的宫人,是吃不下这么多菜的,以至于几日不割,那些韭菜就已?绿油油长成柔韧的绿带,在春日的惠风中摇曳翻滚犹如浓绿的毯子。
瓜藤生机勃勃攀爬到了?菜圃旁的竹架上,那竹架还是他亲自削的后山的竹子,亲自捆扎的架子。远处湖水上游着?新放下去?的鸭苗和鹅苗,嘎嘎的声音犹如刚刚萌芽的葵苗一般娇嫩,旁边几颗参天古木倒影在水中,碧影荡漾。
和风吹来,元钧那愤怒到头晕的脑子忽然清醒了?过来再急,也绝不能乱,他正在被严密的监控着?,一不小心,就踩上陷阱,连累长姐万劫不复。
他转回了?房内,沈安林急匆匆进来的时候,元钧正在端起茶杯喝茶,那张藏在广袖中的薄纸被捏成了?团,顺着?茶水吞入了?腹中。
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渗满了?毒汁,他都已?背了?下来,然后犹如饮鸩一般饮了?下去?。
沈安林上前行礼道:“殿下招我,有何事交代?”
元钧看了?眼严信,严信连忙退下。元钧看着?沈安林许久,才慢慢道:“听?说姐姐有孕了?,我想要为她?祈福,你?回去?后替我去?观音庙上香,为姐姐祈福,另外?舍些粥棚,做些善事,就当为姐姐和未出生的外?甥祈福。”
沈安林面?上带了?些喜悦,应道:“是,我回去?就办。”
元钧又吩咐道:“仍要仔细,管束族人,不着?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