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慑心?魂,果然心?定了?几分,只见?冲霄命内侍道?:“再将金丹拿来呈陛下服一丸下去,趁此大好?时?机,借助金丹之力,内外兼修,以陛下清静之功,立身之德,定能?大成!”

只见?一旁小内侍连忙从丹匣里捧了?托盘过来,上面?一枚红丹滴溜溜如丹霞也似,暗香袭人,神秘又透着吸引力。

另外一名内侍则捧了?服丹用的蔷薇甜露过来,元自虚盯着那?枚丹丸,太?阳穴突突跳着,鼓声仿佛越来越大,越来越让他不安,他伸手拈起那?枚丹药,凝目而视。

一阵风忽然在殿内穿过,吹得烛火摇摇晃晃,幔帐也随之摇摇摆摆,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大殿幔帐外响起:“恭贺父皇修仙有成,大道?在望。”

元自虚霍然抬头,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谁!”

有人将两边幔帐卷起,寝殿大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

弋阳公?主软甲下是鲜红裙裾,款款步入殿堂内,牛皮靴踩在柔软厚重的红毯上,姿态随性闲散,仿佛漫步在御花园内,他这个女?儿其实容貌更像自己,太?子则更似沈后一些。元自虚从前一直非常疼爱这个长女?,也曾经喜爱她这种无论何时?都仿佛不动声色的镇定。

然而这个时?候,应该在靖北好?好?做着靖北王妃的长女?,出现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信号。

弋阳公?主身后紧跟着的毫不意外是太?子,他的嫡长子,一身玄黑软甲,腰间佩着长刀,刀鞘拍在盔甲上,传出了?冷硬的金属撞击声。

他的嫡长子冷峻漆黑的双眸和他目光对撞,并不退避,他只站在了?弋阳公?主身后,没有动,却自有雷霆万钧的气?场。

元自虚看着自己最优秀的儿女?在这深夜里忽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寝殿里,却并没有感觉到意外,甚至隐隐觉得仿佛早就该有这一天。

他用尽心?术施展手段打压、摧折、侮辱、逼迫这一双儿女?,女?儿像自己刚烈,太?子像沈后柔中带刚,他们终究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哪怕是在人群中,佼佼如龙凤。

他听到自己平静地问:“靖北王妃和太?子不诏而入,领兵甲刀刃,意欲何为?外边的禁卫呢?都杀了??朕没有听到动静,难道?是都投了?敌?于寰呢?”

弋阳公?主含笑:“太?子仁义,未杀一人,所有禁卫皆慑吾弟慈爱臣民之心?,尽皆拜服,束手就擒。父皇修道?有成,我与弟弟特来相送,父皇该高兴才是。”

元自虚看了?眼手里拈着的金丹,血液里仍然鼓噪着,鼓声越来越激昂,金丹对他充满了?吸引力,只要服下去,打坐入定,便能?忘却一切烦恼,通过魔考。

亦或者,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魔帝给自己的考验?

他将金丹放回一侧,看一旁冲霄道?长和李东福,以及两个小内侍都深深低着头,竭尽全力缩小着存在感,笑了?声,问道?:“若是朕不愿升仙呢?难道?你们要行弑君逆伦之事?”

弋阳公?主含笑道?:“父皇一心?修行,大道?将成,正?是重要时?刻,儿女?岂能?不为父皇分忧?请父皇写下禅位诏书,则今后,太?上皇能?专心?修道?,国家也有圣君治理,则国泰民安,两全其美。”

元自虚又笑了?一声,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元钧,问道?:“朕禅位,是禅位于太?子,还?是禅位于靖北王?”

他以为说完这句话,元钧至少会面?上有些表情,然而他却始终面?目淡漠,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却有着那?种独属于帝王的脾睨众生?,他执掌乾坤多?年,此刻却感觉到被儿子的气?势给压住。

只有弋阳公?主又笑了?声:“父皇这个时?候还?真不忘帝王心?术,自然是禅位给太?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