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璧开始还觉得有些羞赧,但后来却渐渐习惯了这?种相濡以沫一般的?安静。

这?夜她闭着眼睛躺在内侧,闻着身侧太子身上传来的?丝丝缕缕的?沉香t?味和匀长的?呼吸,也早早就睡沉了。

而在深深的?荷池下的?密道里,之前刚刚填上了一半的?密道,已又被重新挖开了来。沈安林带着一群穿着东宫侍卫服的?精干侍卫,从密道中鱼贯而入,在东宫侍卫后,是另外一群穿着玄甲的?精悍兵士,全?都佩刀森然前行,这?么?多人在狭窄密道内,却一丝声音都没有。

荷塘上的?水榭内,盖子忽然被从内推开,东宫侍卫们犹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从密道内钻了出来。

沈安林带了四个平日经常值守的?东宫侍卫走出了水榭,提了灯,从桥上大步走向对面禁卫的?值日房。

荷塘边站着的?青犼卫已立刻发现了九曲桥上有人,大声喝道:“什么?人?”

沈安林沉声道:“是我。”

青犼卫有些诧异,听着耳熟,看?着对方提着灯穿着东宫侍卫服,有些诧异,等人走过来近了看?到是沈安林,下意识行礼道:“沈统领。”

沈安林微微一点头:“辛苦了,不是说今天于统领晋升请吃饭么??你怎么?没去?”

那青犼卫满心迷茫,沈统领不是告假吗?什么?时候又进来了?但仍然服从着平日里的?面上情?:“值夜班呢,等换了班就去。”

沈安林微微一笑:“那我先过去贺一贺于统领了,这?可是难得的?喜事。”

青犼卫看?着沈安林大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灯也往前去了,桥上重新归于黑暗,禁卫忽然想起一事上前有些茫然提醒道:“沈统领,宝函宫已落钥了不能进出了……”他转过身,却没注意到沈安林背后的?东宫侍卫在他身后举起了刀,手起刀落,用刀背敲晕了他。

九曲桥上源源不绝从里头奔出了一队一队的?士兵,训练有素地在黑暗中形成了队列,一队抽刀迅速向熟悉的?岗哨边奔去,另外一队跟着沈安林到了值日房里。

沈安林走入值日房里,看?里头的?禁卫正闲着摇骰子玩,然而却也不敢大声吆喝,看?到沈安林带着穿着盔甲的?兵丁进来,手持利刀,全?都赫然站了起来按刀。

沈安林挥了挥手微微一笑:“都是兄弟们,看?在素日的?情?分上,弃刀不杀,若是顽抗,来日我会为诸位兄弟们祭祀的?。”

青犼卫的?暗卫们看?着这?一群数倍于自己的?执刀披甲的?悍然精兵面色骤变,再加上窗口打开,那里密密麻麻数位满开长弓的?甲士,都知道无力回天,只?能纷纷弃了刀,然后被捆了手足堵了嘴蒙了眼,连成一串关在值日房里,心中全?都浮起一个问?题:他们怎么?无声无息地进来的??

寝殿内,容璧被元钧摇醒的?时候,双眸尚且带着懵懂:“殿下,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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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钧低头看?着她,面色温和:“无事,有些事要处理?,怕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你先出宫去,孤已安排了人送你出去,你两位哥哥都在外边接应你,也不要回小院了,你去公主府,好生歇着。”

容璧起身茫然看?向窗外,窗外仍然漆黑一片,白缨和红缨过来服侍她披上了一身玄黑色的?兜帽氅衣,为她着靴,和平日所着的?裙袍绣鞋大为不同。

她转身看?着元钧,严信也正在为太子着衣披甲,腰间?佩刀,素袍上一一罩上皮甲,神容肃然,凛然生威,平日那文弱不羁的?名?士风度已全?然消失,仿佛一把利剑被束缚在剑匣内许久,终于得见天日,熠熠生光。

披甲……带刀……

容璧忽然睁大了眼睛:“殿下?”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