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自虚却淡道:“皇后不贤,欺君罔上,李东福去?内阁值日房那边叫个翰林学士来,草诏废后吧。”

废后这词一出来,众人?全都震惊了,然?而元自虚却轻描淡写看了眼李东福:“还不去??”

李东福一个字不敢多说,连忙小步跑了出去?,不多时果然?叫了今日当值的翰林学士进来草诏,那翰林学士一听到是废后的旨意,也面色苍白,但却也知道今上旨意绝不可违,只能跪下问道:“请陛下明?示废后之由?。”

元自虚道:“皇后失道不德,欲危太子,无人?母之慈,欺君罔上,不宜奉宗庙、承天命,其上玺绶,废为庶人?,退避别宫。”

翰林学士落笔写着,耳边又听到元自虚吩咐李东福和青犼卫副统领于寰:“李东福带了旨意过去?传旨,禁卫围了鸾鸣宫,骆庶人?什么都不许带,去?皇后冠冕,立刻羁押到内惩室,命宫内女官严审。”

李东福小声问道:“二公?主那边……”

元自虚冷声道:“先幽居别宫,不许进出宫内通消息。”

元自虚又补充道:“再下一道旨意申斥国舅骆世明?,即日起?革职禁足在家,待罪。”

香椽

皇帝出?中旨废后, 这事很快在朝廷掀起了惊涛骇浪。

朝中大臣少不得也有反对的,劝谏的,但却又也都知道元自虚有多么独断,更何况这废后的旨意上写明白了皇后欲危太子, 这样直接牵扯到了皇储上?的大罪, 难免便有人要掂量掂量是否应该参和进去。

朝臣们对太子还是充满了期待的, 皇帝如今虽然软禁太子,却又一直未废太子,反而让太子批着奏折,如今又悍然废后,不免都怀疑皇帝是否真的拿到了什么真凭实据,宫闱之事,也不好公之于众,骆皇后被废,是否意味着一直“养病不出”的太子将重回朝堂?

因此?最后朝臣只是几个礼部官员和谏臣上?了些“夫妇乃王化?之首”,“皇后母仪天下, 岂可轻言废后”之类的谏书,虽然满朝议论纷纷, 却终究没有似从前?一般重臣直接联合上疏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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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函宫。

“直接就废后……孤确实没想到,还以为他至少遮遮羞, 像从前?对待孤一般, 称病不出?就行了。”

就连知道了元自虚废后消息的元钧都有些意外,他正手里拿着剪子正在修剪一支带着绿叶的佛手, 修长有力的手指拿着银剪, 将不合适的绿叶干脆利落地剪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今看来, 是太子这个位置,若是没有了, 大臣们会烦死他,不如就留着孤占着位子;皇后却不一样,皇后是来分权的,若是乖顺的,和他一条心的,那也无?所谓。但随着皇子的长大,皇后难免也有了自己的心思,这时?候,不如没有皇后。”

元钧慢慢说着话,虽然说着应该带着怨愤的话语,但语调优雅平和,仿佛只是在和容璧说一件不相干的事情一般,而手上?的香椽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端详了下手中的香椽枝,觉得?满意了,将它递给对面的容璧。

容璧抬眼看他,接过那枝香椽,唇角含笑:“不管怎么说,我?听了挺开心的。”她?本来在宫里过得?好好的,马上?就能?熬出?宫了,结果被皇后信手一推,推到了太子身边,如今骆皇后倒霉,她?自然是不能?免俗的幸灾乐祸。

这些日子,她?发现?在太子面前?称你我?,太子并不觉得?僭越,反而也会和她?一样卿卿我?我?起来。

太子果然看她?笑了一下:“对,我?对她?既讨厌,又也觉得?她?可悲,此?事错也不在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也要为她?孩子打算,根子在上?。”

“有人给了她?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