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褥中一点点挪动着。
那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漫不经心将刀柄对准殷姚的脸,寒刃紧贴着皮肤,森凉慑人,“我说了别动。”他眼睛眯了起来,“别做什么小动作,”又觉得十分有趣,笑道,“也是啊……养尊处优的少爷,对这些事自然是没什么经验的。殷时嬿是真疼爱你。”
殷时嬿?
听见这名字,更如同电过脊背似的,太阳穴抽紧弹跳,殷姚几乎痛得要闷哼一声。
明明是第一次听到,却又觉得熟悉无比,殷姚感觉自己眼眶和鼻腔莫名涨热,那种眩晕的感觉,像是有什么要从雾里冲出来。
到底还是忍不住地低吟一声,殷姚挣出那些乱七八的记忆,睁开眼,仰起头,虽脸色苍白,却目光如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殷时嬿又是哪一位。别打哑谜能不能直接说你到底想要……”
“你又是谁呢?”那人饶有兴趣地打断他。
殷姚简短地哈笑一声,正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好像被锁住喉咙,做不出任何回答。
他是谁。
是谁来着。
从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包括他自己。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性格,知道阿迟是与他齐肩并行的爱人,他们在一起很久了,发生了很多事,同苦同难,同舟共济。
他知道自己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一切故事,却又总觉的自己不过是打开一本由外人记直述的人生传记。
细细想来,好像所有回忆都无法去回忆,皆是自他者视角之下的相濡以沫。
殷姚眼前闪过一丝茫然,松弛下来,包括那本温润的眉眼,总是不自然地吊着,都忘了原本是双柔和的眼睛,“我是……”
在和阿迟相处的时候,他想自己一举一动该是自我而独立的,即便所有记忆都只围绕这个男人展开。
他不应该扑上去,不应该讨吻,更不应该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