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其实一直都在。
他的意识还在。
就匿在殷姚尘封的盒子里,冷眼旁观着。
它好笑地看着这一切,看政迟像在看一场笑话,又轻轻开口,说着,「被你发现了……怎么办啊。」
它因遗病和长时间的折磨而憔悴,已不再丰盈,却依旧漂亮得惊人。
政迟想,或许,自己是知道他本性的。
看着那么温顺,实则极端又偏执,殷姚对他的死心塌地极大程度来自于自我满足,甚至于他本人都发现不了这一点,是一个从小到大并不缺爱的人无法克制的贪欲,即便知道自己爱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愿意留在他身边。
自己深觉下贱的,卑劣的,其实是份相当拿得出手、却从未被重视过的爱意。
随心所欲极了。
因此暗藏勾惑他而不自知的魅力,像只倦怠的狐狸,在被揭穿的时候露出真面目。
若被自己揭穿了,便一定会这么说。
「你在生气吗,又生气了,为什么总是生气啊。我不记得你了,这不好吗。你那么爱他,你可以把我变成他的样子,一辈子在你身边。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这有什么值得你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