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夫在给周今砚诊脉,探完脉后说:“王爷的脉跳越来越有力,是个很好的信号。”

“昨夜吃了沈伊人的药丸。”周今砚收回手,又看了看自己有血色的手。

沈伊人的药丸确实厉害。

“王爷。”方大夫又问,“近日春雨温降,可有头疼?”

“一点。”周今砚身子弱,没有具体的病症,但极易生病。

天气变换,最是头疼,就像一根筋被人扯着,疼得厉害时,叫人难以自控。

春雨刚下时,周今砚的脑袋有些疼,但要去劝沈伊人不淋雨,也就没管,毕竟多年的疼痛已成习惯。

当时只以为是忙着劝沈伊人,忘记头疼这事,细细想来,似乎跟沈伊人待在一处,就没疼一点。

此刻不在一处,又隐隐泛着疼。

周今砚忽然道:“沧栩,请王妃过来一趟。”

沧栩前去唤人。

方大夫也很期待见到王妃,想同她请教请教如何治的王爷。

沈伊人过来时,率先看到两眼放光的小老头。

看样子就知道小老头是个大夫。

而大夫看见珍稀药材就会发光,给沈伊人看得步子越走越远,人已经贴到墙根去。

沈伊人停下脚步,不敢靠近。

“周今砚,你,你叫我过来干嘛?”话是对周今砚说的,目光盯着小老头的。

她可太怕小老头拿出一根红绳,迅速套在她身上,然后哈哈大笑:老夫找到入药的万年人参了!

方大夫不解,王妃好像有点怕他。

“草民参见王妃。”先恭恭敬敬行个礼。

沈伊人还是一动不动。

周今砚看出什么,先叫方大夫退下,方大夫面露惋惜。

沈伊人:“!!!”

怎么?可惜不能逮人参了吗?

方大夫往门口走,沈伊人贴着墙迅速遛到周今砚身边,眼珠子乌溜溜地转着,很是警惕。

将房门带上的方大夫百思不得其解,问沧栩:“王妃是知道老夫想和她探讨秘方,所以怕我吗?”

沧栩看了方大夫一眼。

方大夫叹息一声:“也是,秘方哪能外传,是老夫不懂规矩了。”

自己把自己劝好离开。

走两步又发出惋惜的声音。

随着人彻底走远,沈伊人松口气,瞪向周今砚:“以后不能让我和大夫待在一起!”

大夫常上山挖药,最是眼尖。

“为何?”周今砚刚才就想她这个问题,怎么那么怕方大夫。

“反正就是不行。”沈伊人喝口茶,“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叫你过来坐坐。”周今砚用脚去勾她坐的凳子,“近点。”

哗啦一声,两人挨得很近。

周今砚的头一点不疼了。

是了。

就是沈伊人身上香味的原因。

“你会做香囊吗?”周今砚委婉问她。

沈伊人摇头:“不会。”

但原主会,做了个给沈老夫人,不过被她烧了。

周今砚打量着她:“本王一直好奇,王妃身上仿佛能治愈人病痛的香味,到底从何而来?”

他再次凑近。

一如头次见面。

沈伊人身子一顿,迅速起身离远点,眼珠子乱转。

“就是普通的味道啊,可能和我在乡下长大有关吧,待在花花草草里的时间比较多。”

“可是王妃已经回玉京有两年之久。”周今砚不信她的话,“怎会还保留着这样的香味,更奇怪的是,只有本王闻得见,本王身边的人,从未闻见本王说的香味。”